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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豈有此理!」
話音剛落,一聲低沉的呵斥橫空直截了當地打斷了宰相,說話的人冷笑一聲,跨出列位半步看向他,抬眉道,「怎麼,宰相如今居然要管起來後宮的事情了嗎?」
長孫新亭將「後宮」那兩個字咬出嘲弄的聲調,言辭間帶著淺淺的譏諷。
房相如毫不退卻,直視回長孫新亭正色道,「國公謬論。後宮自有皇后娘娘攝理,某從未想過越權。可遷徙陵墓一事,事關陛下之名,所以某必須替陛下籌謀。」
長孫新亭輕蔑地呵笑一聲,朝陛下環袖一叉手,果斷道,「陛下,宰相之言著實不妥。且不說舊府邸的夫人,就是後宮末等者,已設有二十七世婦、八十一御妻。若是到時候人人都要入九陵山,那九陵山豈不是人滿為患了?」
長孫新亭說完,幾個朋黨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笑,跟著應和道,「陛下,國公所言有理啊。」
房相如不理睬那幫人,轉頭對陛下誠懇道,「陛下厚德,沐於野內,此次千秋節,正是彰顯陛下仁慈的好時機。臣建議先將侍奉於舊府邸中的幾位夫人遷入九陵山,令尋高祖舊夫人一併入陵,也算是告慰先靈。」
宰相說完,見陛下的臉色喜怒不定,看來一時間很難抉擇,只聽陛下道,「房卿的提議,朕會考慮考慮的。不過此事涉及諸多事宜,不可操之過急。」
眾臣附和,「陛下聖明。」
「竇卿,宗正寺如今是誰在管理?」
竇楦道,「回陛下。宗正卿如今是周士嶽,少卿為陳家兄弟。」
「嗯。那就叫這三人先整理牒、譜、圖、籍一份,位列屬籍而未入皇陵者的,單獨出一份單子呈上來,朕先過目看一看。」
竇楦稱遵旨。
出了思政殿後,竇楦快步追上房相如,忍不住掐了一下他,低聲問道,「你今天怎麼回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房相如臉色沉沉,提衫一步步走下臺階,淡聲答道,「我當然知道,有什麼問題麼?」
竇楦搖了搖頭,「陛下大赦天下是真,遷徙大慈恩寺者不過是嘴上提一提,你怎麼還當真了?你以為陛下真的想讓隱太子入九陵山嗎?」
房相如哦了一聲,「天子之口,也是可以說說而已嗎?再說了,我也沒提隱太子的事情。」
竇楦沒好氣地瞪著他,「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舊府邸的睿夫人,永陽公主的生母,和隱太子的關係非同一般。陛下厭惡隱太子,你還非得要提出遷徙舊府邸侍奉燕寢者,這不明擺著要請睿夫人入陵嗎?」
不等房相如開口,只聽身後有一聲低沉的笑。二人回頭,見長孫新亭慢慢走了下來,他握拳在身前,不緊不慢道,「想不到,房相如此仁慈,連舊府邸的陳年舊帳都要翻出來看看。」
房相如腰身如松地站著,臉色肅沉地看過去,道,「國公也不是仁慈的很?長孫一族追溯到上代,都封了大大小小的名號,不是也全託國公記得?」
「你……」長孫新亭伸出一根手指氣得哽了聲,然後冷笑一聲,拂袖低聲道,「我很奇怪,宰相好像很在意永陽公主啊。上次和親人選,你出言阻攔我,這次居然又想著將罪婦移入皇陵!怎麼……」 他幽幽一笑,像是發現了什麼似的,「永陽公主給了你什麼好處?」
房相如聽得慢慢攥緊了廣袖下的手,面色沉沉,道,「國公慎言!」
「哼,叫我慎言,不如你多多慎行。」長孫新亭冷冷看了房相如一眼,道,「我好心提醒宰相一句,勾結外戚……論罪當誅!」
那四個字叫房相如聽得猛地垂下眼。
其實,他能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幹什麼嗎?到現在來他的所作所為,說是為了陛下、為了王朝,其實也都還算說得通;可是若是細品其中的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