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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有一個半小時,但顯然,安東·科納爾作為聖萊尼亞大學一名正式的教授,他的死造成的影響卻很有限。
穿著黑色禮服的範寧,手持一束鮮花,緩步向前,向簇擁的花團深深鞠了一躬,再俯身把花束放在靈柩前的石碑上。
“卡洛恩,謝謝你來得這麼早。”身後傳來女孩子稚嫩柔和的聲音。
“不用客氣,希蘭,你好些了沒?休息得怎麼樣?”範寧轉身。
眼前的兩位女孩子身披純黑色的喪禮長袍,留著差不多的齊肩捲髮。
“我還好,學校為治喪事宜提供了該有的支援,以一位教授的標準。”希蘭拉著旁邊的女孩一起站了起來,“卡洛恩,這位是我的摯友,瓊,尼西米勳爵的女兒,這兩夜,她在陪我守靈,你們應該有過幾面之緣,但之前未正式跟你介紹。”
範寧看向這位個子比希蘭還矮一頭,長著一副漂亮娃娃臉的女生。
“你好,瓊·尼西米小姐。”範寧欠身,輕輕握了一下她伸出的小手,隨即告知了自己的姓名與就讀專業。
“你好呀,卡洛恩,我比希蘭高一屆,已經從聖萊尼亞初級文法學院畢業,是今年考入大一文學系的新生。”瓊的嗓音軟軟糯糯,帶著愉快又活潑的氣息,“希蘭說你是一位青年作曲家,還有,我以前經常陪爸爸媽媽去特納美術館看展,他們喜歡油畫。”
“我似乎沒發表過什麼像樣的作品...”回憶了一下原主的“創作經歷”,範寧有點心虛地回答道。
“卡洛恩,瓊有一件事情想讓你幫忙。”希蘭說道。
“什麼事情?”
“準確說是一個小委託。”瓊用手指勾著自己烏黑的髮絲,笑意盈盈,“我父親熱衷於美術藏品方面的藝術投資,這週四晚上,普魯登斯拍賣行有一場拍賣活動,我想臨時委託你做父親的藝術顧問,可以嗎?”
“普魯登斯拍賣行?這個名字莪怎麼這麼熟悉啊......”範寧心中思索,幾秒後便想到了安東老師的日記,“對了!音列殘卷是安東老師從普魯登斯拍賣行購得的!他還提到了一名訊息推薦者,擁有和塞西爾組長相同的姓氏,但具體叫什麼我忘了,回去得重新看看。”
他心中豁然開朗。
自己之前覺得,對音列殘卷的解謎已經完成了,畢竟自己已經拿到了背後的物品。
但沒有考慮到的是,音列殘卷本身的來源也是一個重要的線索調查方向。
希蘭見範寧一時沒有開口,追問道:“卡洛恩,我週四晚也會過去散散心,你願意去嗎?若到時候你能提供有價值的意見,瓊會向你支付一小筆酬勞。”
“能同兩位美麗的女士參加美術藏品拍賣是我的榮幸。”範寧微微一笑,“我藝術修養尚淺,若碰到自己熟悉的領域,可給尼西米勳爵建言一二,酬勞不必。”
“佔用別人的私人時間應該給予報酬,我向父親推薦時說明了你與特納美術館的關係,他認可你的價值。”瓊白皙的臉頰現起淺淺的酒窩,“卡洛恩,希蘭,那我們約好,這週四下午五點半在聖萊尼亞大學正門碰頭。”
希蘭終於也勉強輕鬆地笑了一笑,“那我們到時候不見不散。”
三人又聊了一會,突然範寧想起了什麼,他問道:“對了,瓊,你在文史學院對吧?你認識諾拉·卡爾同學嗎?”
“當然啦,諾拉是我們專業的美女學姐哦,我認識。”瓊笑得很玩味。
你們是不知道這人已經死了嗎?連加爾文都聽說別的院死了一個人,警方保密工作做得到底是好還是不好...範寧內心有點無語。
隨即他內心釋然,可能因為是住宿在外,時間上又剛好跨的是一個週末。
“你什麼時候認識人家的呀?”瓊嘻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