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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是新來的，不曾見過陛下。”
雙肩被放開，沐瑩雪趕忙跪下來。
“你宮裡的人，倒是各個都長的俊俏，送給我可好？”
李承越繞過她，走向身後的蘇念安。
“怎麼？不願？”
見蘇念安滿臉通紅，似怒又不敢怒的樣子，李承越微微一笑，從上到下仔細盯著，一寸也不曾放過。
“陛下到底想要什麼？這個月被送進宸乾宮的女子，不下數十人，前朝留下來的數十位宮妃，至今關在冷宮，飢飽不定；那些被暗地殺害的無辜妃嬪，無一不是你親手捧上去的，到最後卻又被你親手捏碎。在你眼裡，這些女子就真的非死不可嗎？李承越，收手吧，百姓不會愛戴這樣的皇帝，上天也不會讓一個兇殘無度之人得意太久。現在回頭，還來得及。”
李承越收回輕佻的目光，想要解釋什麼，又覺得很沒必要。
“蘇尚宮可真是個為國為民的好女官，看來我將你放在這個位置上，果然沒看錯人。
不過，既說是為民，那你怎麼不想想，如果皇帝突然死了，內朝生了禍亂，外野之民又怎會不生顛簸，你一次又一次想暗殺我，難道就不是在拿天下百姓的福祉開玩笑嗎？”
“我與你乃是家恨，就算百姓不知，上蒼會知道。”
她的每一句話都擲地有聲，李承越看呆了眼，沐瑩雪也是。
“仰不愧於天，俯不愧於地，看來你倒是比當朝的某些臣子還深明大義。可是蘇尚宮，你別忘了，沒有我，你不過是個困在內宅的小怨婦。況且那張子衡死的也不冤，若你真明白何為百姓，何為朝野，又怎會不知張家捲進黨爭，無論是太子還是先皇，同樣容不下，豈能將此事怪在我一個人的頭上，不覺得不公嗎。”
沐瑩雪微微抬眼，見到了蘇念安些許閃躲的眼神。
其實她也是知道的。
“但他是無辜的，子衡都已經答應我不會再跟著他爹做事了，我們都已經打算離開了······”
看來逝去的人依舊橫亙在他們中間，而且很有可能此生都不會有所改變。
“你就這麼放不下他？是不是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得到原諒？”
他語氣裡帶著些許陌生的柔軟，這與他之前種種行為都不相稱。
蘇念安毫不猶豫，低聲回道：“我會讓你死在我手裡的。”
沐瑩雪聽了心裡一顫，這樣的美人，卻身負如此沉重的舊恨，李承越若真心待她，想必會很心疼吧。
果然，玄色身影越過她，停在幾步之外。
“好，那我就等著那一日。”
沒人知道他此刻是何種表情，剛走到門口，張安便從便殿跑出來，蘇念安看著李承越牽著張安的手離開。
“說吧，哪個宮裡的，在此做甚？”
沐瑩雪還跪著，聞聲趕忙隨便編了個理由。
“今日起便在我宮裡吧，方才之言，若是有一句話傳出去，可別怪我不留情面。”
“是，蘇尚宮。”
沐瑩雪還想留下來繼續找線索，轉念一想，一旦兩人離開這裡，只要找人問個話，她的身份很快就會暴露。
唯一安全可行的，就是把自己和蘇念安綁在一起，讓她為自己做事。
拿定主意後，就在蘇念安即將踏出殿門之時，沐瑩雪從袖中抽出那柄短刃，橫在她的腰間。
“蘇尚宮，有件事，還請你幫個忙。”
······
“蘇姐姐是不是又惹陛下傷心了？”
張安剛過十歲，見到李承越雙眼通紅，毫無顧忌地問他。
“是啊，你蘇姐姐就愛欺負我，等下次見她的時候，你幫我跟她求求情，讓她別那麼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