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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監上前來替皇帝輕撫胸口順氣,又奉上熱茶和丸藥,一通折騰,直到咳嗽漸息方才退下。
「我這幅身子,現今越發不堪用了,」虞沛堯靠在皇座之上,面上帶著掩不去的疲色,「長河水患方歇,今早漠北有訊息傳來,韃靼那邊似有異動,怕是又有一場仗要打。」
「漠北有常將軍在,出不了岔子,聖上不必擔憂,保重身體要緊。」顧筠道。
「常遠寧已年過不惑,又能頂用幾時,我如今只望他能多撐一會兒,怎麼也要死在我的後頭才好。」
皇帝說出喪氣話,太監奴婢霎時跪了一地,虞沛堯卻毫不在意,只微微笑起來,對著顧筠語氣隨意道:「且不提那些煩心的了,如今我眼看著也要當上父皇,不知容修你那邊何時會有喜訊傳來啊?」
喜訊。
顧筠一愣。
說起來,她上次小日子是幾時來著?
皇帝之後都說了些什麼,顧筠全沒聽進去,從宮中告退出來時,他且還按捺自己壓著步子,甫一出宮門,便讓下人牽了馬來,急急往府裡趕。
請郎中,不,應該叫個專精此道的御醫來,要真是他想的那樣,他……他……
耳邊彷彿迴蕩起女子悽厲的笑聲,朦朦朧朧,依稀大叫著什麼斷子絕孫,順著耳邊鑽入心底,帶來刺骨的冰冷,蜿蜒千里結出厚厚寒冰。
顧家的血脈。
他從未想過要一個孩子。
哪怕是她生的,也……
侯府門口,馬匹高高揚起前蹄,顧筠躍下馬,看著大開的府門,一時竟沒有立刻進去。
「侯爺,夫人生病,叫了郎中去看。」見他不動,管家迎上來小聲稟告道。
又病了?
寒風凜冽,顧筠再顧不上其他,朝著正院大步走去。
入了院,正遇上了府上慣用的郎中從房裡出來。
「避子湯到底傷身,夫人現今已有了傷到底子的徵兆,若能停藥,最好先停上一段時日,」郎中俯身朝他行禮,語氣平和地將葉瑾此時的境況說了一通,末了嘆息加上一句,「如此下去,怕是子嗣艱難。」
今日,葉瑾醒來後便覺腹痛難忍,叫了郎中來,最後判斷是經水不利。
二人相處將近一年來,每次行房後,葉瑾總要喝下避子湯,方子便是這位郎中開的,雖已儘量用了傷害小的藥材,但她喝得太頻,日積月累下來,到底還是傷了身體。
不是他猜得那般。
顧筠站在原地,發現心中竟沒有鬆口氣的感覺。
他看向屋內,榻上女子面色蒼白,近來養出的那點豐潤彷彿一夕之間統統消失不見了,只剩一個單薄如紙的剪影。
他看著她,看了許久,然後澀然開口道:「那便停了罷。」
「不能停!」聞言,屋裡葉瑾忍著腹痛硬是翻身坐起,她甩開丫鬟的攙扶,盯著顧筠一字一句道,「停了藥,你一下也別想碰我。」
一年之期剛過一月,自由還沒影,先搞出個孩子?
想讓她給他生孩子,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這一刻,籠罩在二人身上那層虛假的和睦驟然被撕裂開來,露出早已千瘡百孔的內裡。
「這……若是不停藥,夫人此症只會越來越重,將來就算想要有孕,也再不可得了,」一旁郎中有些猶豫道,「如此下去,傷身事小,恐怕……會有礙壽命。」
「痛經就讓它痛,生不出來就不生,折壽就折壽,我不在乎,反正這藥我必須喝。」腹中疼痛愈盛,葉瑾面上卻不見一絲怯意。
她瞪著他,那麼用力,眸中滿是戒備,帶著壓不下的厭惡。
絕子,折壽,單獨哪樣拿出來,不叫當世女子露出懼意,可擱在她的面前,擱在她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