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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瑾被丫鬟們扶著走下馬車,透過帷帽的垂紗去看頭頂的天空。
「起風了,」她輕聲道,「旱了這麼久,要是能下場大雨便好了。」
話音未落,一滴豆大的雨滴砸下來,在垂紗上畫出一個濕潤的圓。
「夫人,下雨了!」
丫鬟驚喜道。
遠處,反應過來的人們發出此起彼伏的歡欣聲音,紛紛拿出所有能盛水的容器,葉瑾裹緊身上的披風,身後有人撐開傘來,舉過她的頭頂。
「外面風冷,回去罷。」他牽著她的手,說道。
確實有些冷,葉瑾點頭,回身上車。
危險便是在他攬著她的腰,想抱她上去的瞬間發生的。
三支利箭從三個不同的方向幾乎同時發出,裹夾著森然氣息向著車前的兩人飛速刺來!
千鈞一髮間,顧筠側身躲過其中一支,抽出佩劍將另外一支一劈為二!冷光一閃,最後一支利箭已近在眼前!
它的箭頭,正對著葉瑾的脖頸。
一切都發生在須臾之間,腰間手臂用力將她半抱而起,快速轉了半圈,利器刺入血肉的沉悶聲響在耳畔響起,她見到箭鋒深深刺入男子的後背,力道之大,甚至穿胸而過。
平生第一次,她見到顧筠向來高傲挺直、彷彿堅不可摧的脊背晃了一下,而他竟然還能清醒地半抱著她,幾步躲避到車廂之後。
「有刺客!」「快!在那邊!」
紛亂嘈雜的聲音在周圍迴響,她被他緊緊攬在胸前,聽到他呼吸間斷斷續續的沉重如破風箱般的聲音。
他傷了肺。
古代肺部受傷,還是致命的穿透傷,會有救嗎?
她愣愣地想。
「若我死了,你要隨葬。」有人在她耳邊沙啞著嗓音,一字一句地說。
「……顧筠,你有病吧。」葉瑾深深吸氣,無力道。
「我就是有病,又如何。」
他側身靠在木製車廂壁上,唇色蒼白,偏偏神色中不見一絲痛楚,只有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一眨不眨凝視著她,仿若一隻臨死前依然固執不願鬆開口中獵物的狼。
「你是我的,」他薄唇開合,像是生怕她聽不清,捏著她的下頜湊近,直到呼吸相聞,然後以那種偏執入魔的神情再次道,「無論生死,都只屬於我。」
「但我的靈魂不會屬於你,」葉瑾說不清現下究竟是什麼心情,只是以一種陳述的口吻道,「它是自由的,你囚不住,鎖不了,也永遠……」
帶著血腥味道的唇貼上來,將她未盡的話語堵住。
這是一個暴烈到疼痛的吻。他桎梏著她,掠奪她的呼吸,舌尖甚至幾乎深入她的喉,那野獸般的力道,像是想要將她就此吞噬入腹,不允許她反抗分毫。
生理的淚水控制不住湧出,順著眼角滑落,她想用力推他,抬手間卻摸到那穿胸而過的箭尖,只得遲疑著收手作罷。
真是瘋魔了。
桎梏的力道漸漸變小,他鬆開她的唇,將頭埋入她的頸間,呼吸一聲比一聲沉重,然後他便這樣,靠著她,擁著她,緩緩閉上了眼睛。
帳篷內,濃重的苦澀藥味充斥於每個角落,榻上男子雙眸緊閉面色蒼白,奶孃抱著哇哇大哭的小皇帝,一臉驚慌地看著葉瑾,就像在看最後的主心骨。
「此箭兇險,我等懷疑上面還塗了毒,如今……」御醫們滿頭大汗,誰都不敢拿主意。
「……拔箭吧,總不能一直留在他體內,」一旁葉瑾久久看著男子胸前的箭簇,深呼吸,道,「趁著他還有氣,拔吧。」
有了主事之人便好辦了,御醫們彼此看看,轉而商議起了拔箭和解毒的後續事宜。
「聽風,」葉瑾回頭,揚聲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