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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確實有難度。&rdo;店主同意,&ldo;但我想你也清楚,正如同你們此刻身處的旅程……真相原非顯而易見。真相不是空中樓閣,而是必須建築於某種程度的&l;已知&r;上。我們傳遞資訊的物件本來就是像你這樣的人,像你這樣,已經掌握部分線索,可能藉由這些隱晦資訊進一步發現真相的人……&rdo;
&ldo;所以……&rdo;k思索半晌,&ldo;那些攝影作品……我的意思是,在《無限哀愁》中所出現的eros的攝影作品,那個&l;映象階段&r;,究竟代表什麼?&rdo;
店主抬頭仰望。月亮的光華已滅失無蹤。肌膚紋路在他臉上留下無數鉛筆質地的細碎陰影。&ldo;我們即將見到一個人……&rdo;空間中,雲與黑暗彷彿迫近中的巨大城垛,&ldo;他會親自向你解釋……&rdo;
第50章
2219年12月5日。夜間10時29分。臺灣北海岸。
背離於海。這是個地形狹長的微型谷地。兩座平緩小丘夾立於旁。谷地一側,窄仄的產業道路沿著山坡蜿蜒而上。
小路荒僻。除了雜草蔓生的田野外,路旁儘是廢棄農舍與工寮之類的簡陋建築。遠處,樹與樹沉入暗影中。清冷山嵐掩襲而下。如霧氣之幽靈。
車輛駛近一座矗立於山坳陰影處的小型建築。為了掩人耳目,他們並未駕駛飛行船。
建築看來就是工寮模樣。粗糲的混凝土。古典時代的鐵窗與石棉瓦。破損的,塵灰覆蓋的玻璃窗。
室內並無任何光線。
&ldo;到了。&rdo;
店主關上車門。沙塵自地面揚起。但由於亮度晦暗,那沙塵並不是可見的,僅有氣味存留於人的感官意識之中。
&ldo;兩位請稍等‐‐&rdo;
店主的臉隱沒於帽簷陰影下。他按下門鈴(泛黃塑膠殼上的紅色小鈕;電線鬆脫外露),而後敲門(質地粗廉的鋁門)三下。稍停,而後兩下,而後一下。十數秒後,重複一次。
門內響起輕微腳步聲。
&ldo;誰?&rdo;男聲。
&ldo;是我。&rdo;店主回答,&ldo;rebrances。&rdo;
門開了。男人立於陰影中。黯淡燈光自外斜斜射入。他的下半身浸沒於某種昏昧的、光的液體之中。而上半身仍與黑暗融為一體。如黑暗之一部分。
&ldo;為你們介紹一下‐‐&rdo;店主說,&ldo;這是j。&rdo;
&ldo;經紀人j?&rdo;k問。
店主微笑。&ldo;是,經紀人j……j,這是k,這是eurydice。&rdo;
j點了點頭,沒說什麼。三人分別握了手。
燈光亮起。k發現他們置身於一處粗陋工寮室內。
地面仍是水泥裸胚。牆上掛著三件雨衣、一件髒汙外套。幾張滿是鏽斑的鐵骨桌椅散置於空間中。兩頂工程用安全帽掛在椅背上。一支手提照明器,一些刀鋸、泥鏟之類的工具被堆置在椅面上。由那工具上殘留泥水痕跡與鏽痕看來,顯然已許久未曾使用。
而j則穿著式樣極儉樸的襯衫與外套。他中等身材,整齊的灰白短髮,樣貌氣質確與《最後的女優》中穿著鼻環,滿口生意經的&ldo;經紀人j&rdo;大不相同。且非但如此,與紀錄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