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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頂。
剛相處不久的時候,加百利尤其喜歡揉秦遊的頭髮,而這其中的緣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也許那時候真是把對方當貓來養了。
然而這個喜好在秦遊多次炸毛抗議後,只得不了了之。
秦遊感受著來自頭頂的陌生觸感,他下意識產生了怪異的感覺,本想阻止,卻轉眼間對上了加百利一瞬間變得柔和的眼神。
他彷彿被灼傷一般,下意識地轉移了視線。
加百利就這樣動作輕柔地將秦遊有些凌亂的頭髮一點點順整齊,有幾根亂翹的頭髮實在無計可施,只得安撫意味地輕輕往下壓。
他一邊進行著手裡的動作,一邊用目光細細地描摹著眼前人的五官,連眨眼都捨不得,似乎要將秦遊的面貌盡數刻進靈魂深處。
片刻後,他像是終於滿足了一般,淡淡地向秦遊開口道:
“別跟那群人走,乖乖在這裡待到明天。”
“聽話。”
隨後,他不顧秦遊在背光下略顯僵硬的表情,輕輕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露出一個很淺的笑:
“來吧,別射偏了。”
伴隨著這短暫的兩句話,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在秦遊的胸腔裡瘋長,但他勉強保持著鎮靜,將神經壓迫在即將發作的臨界點,握槍的手顫抖了一瞬,又立刻穩定下來。
他將身體錯開了了一些,確保後側方的針孔攝像頭能拍到這一幕。
他輕聲說了一句:
“再見。”
隨後也不管對方是否聽見,徑直扣動了板機。
子彈出膛的聲音熟悉得就像生來就刻在他的潛意識裡,生命在手裡流逝的感覺也早就司空見慣。
在開槍的前一秒秦遊鬼使神差伸出另一隻手去擋住加百利的眼睛,或許他只是不願夢境裡渙散的祖母綠色瞳孔在現實裡重現,但也或許是因為什麼。
他麻木地將槍管尚且滾燙的槍收回,然後伸出手抹掉濺在臉龐上的血跡。
最後,他強迫自己將目光從加百利身上撕扯下來。
他逃避似的轉過身去,對著側後方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一槍崩掉了自己親手裝置的攝像頭。
在開槍的那一刻,一部分陌生的記憶就如同擊潰了堤壩的洪流,湧現在他的腦中。
秦遊坐起身,在加百利的外套裡翻出了另一把槍和彈匣。
那些剛解鎖的記憶和加百利沒有多少關係,所以直到現在,秦遊也沒想明白對方為什麼寧死都不願意鬆口。
他思考了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考慮到的是,這個男人或許只是累了。
他不願意放手,所以寧願用這樣的方式為自己的一廂情願畫上句號。
這或許是妥協,也或許是窮極生命的執著。
臨走前,秦遊最後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像是睡著了的人。
他折返回去,半跪在床邊,將那一隻垂放床沿的冰冷的手拾起來。
緊接著,他俯身下去,在那手背上落下一個吻。
秦遊這一趟任務做下來似乎是不徇私情, 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