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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雨沒有停的意思,不免有些焦躁,雨是風景,也是牢籠。這雨不停,他便出不了門。
之前跟陳藍玉借衣借傘去山房看書,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一大堆傘放在門口,出門可以隨手取用,但是穿陳藍玉的衣,用陳藍玉的傘,去會陳藍玉的女朋友這樣的事,不醞釀一下情緒他曲荊風還真幹不出來。
好不容易等天放晴了,曲荊風等陳藍玉出門上班之後溜了出去。蒙雨是這個世界裡,唯一和自己的過去有些關聯的人,那就先跟她處熟了再說吧。
蒙雨正在自家的曬臺上打整布料,她早年跟了名師,主要是給有錢人做衣服,料子多是蠶絲製品,摸起來涼涼的,滑滑的,聞起來有真絲的香氣。
裁,縫,繡,很費時間,也考驗耐力。
暮城的日子是一眼望得到頭的,這一生不過是做些活計打發時間罷了,大多數人做起事來,既不麻木敷衍,也沒太多激情,就是一種寂寞的,沉悶的,歲月不驚的感覺。
曲荊風看到蒙雨往曬杆上使勁攀曬衣服的單薄背影,喊了一聲“濛濛”。
蒙雨回過頭來,看到他從陽光中走來,竟然有一種雙眼被閃花了的感覺。
暮城的人常年浸淫在煙雨中,對陽光無比渴望,暮城的女子喜歡用光來形容男子的好看程度。
秦星亮那種好看是像星光一樣的,閃著微光看不膩。陳藍玉的俊美則像晴夜的皎月,輕柔地落在窗外,有時微微蒙了一層薄霧,會惹人想一探究竟。
對蒙雨來說,陳藍玉已經夠好了,跟眼前的曲荊風一對比,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或者差了那麼一截截,因為這人簡直就是炫目的陽光,明晃晃地淌過來,那一瞬間太耀眼了。
蒙雨有些恍惚,隨口說了一句:“你怎麼才來啊?”反應過來才覺得不妥,好像等了很久似的。
曲荊風答道:“因為沒有傘。”也或者,因為困惑和害怕唐突吧。
曲荊風看了看四周,問道:“所以,你現在的工作,是裁縫?”很是吃驚的樣子。
因為他認識的蒙雨,發不過肩,身材健美,知性又活潑,完全不會做手工。
如果她們真的是同一個人,那他現在見到的,是年少的,長髮的,靜謐的,嬌小的,雙手修長、輕盈、秀美的,古典版的她。
“對啊,量體,剪布,裁衣,縫製,每天就是這樣啊。”
蒙雨突然想起一個事情來,“你來的那天,脖子上拴的那根類似於拴狗繩的帶子,就是那個深藍底彩虹紋的料子,好特別,能借我看看嗎?”
曲荊風在心裡唸叨,拴狗繩啊?你們這邊的人說話都這麼直接嗎?
繼而認真回答:“哦,那是真絲領帶,改天帶來給你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