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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但是隻要和人一照面,馬上就會躲起來。村裡人都知道他有這個毛病,也都讓著他。”
“他現在看起來挺正常的,什麼醫生看的?這麼厲害?”楊君問。
“不曉得是哪個醫生,問他他也不肯說。我們都說是祖宗顯靈,要不是祖宗那次下了指示,他肯定好不了。”
“什麼指示?”
“上次不是告訴你了嗎?祖宗在沙盤上寫了好多字。”
“2003年元旦那次?”
“是啊。”
又一個聯絡點——楊君確信自己沒弄錯方向:“怎麼回事?”
“就是那次以後,關山傑開始聽醫生的勸告,用種怪辦法來治病。我從來沒聽過這種辦法。他到南城去了一趟,回來之後就帶了個人,叫阿南,一天到晚帶著個攝像機跟著他,他走到哪,阿南就拍到哪。我們都覺得好笑,但是這方法真有效,他變得開朗多了,雖然還是不喜歡說話,但是看到人也不躲了。”
“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楊君確實沒聽明白。
“是醫生說的,關山傑有自閉症,要習慣面對別人的目光,便找了個人專門用攝像機對著他,好像隨時有人注意他一樣,慢慢地就習慣了。這兩年他天天都帶著阿南,走到哪裡都扛著攝像機,開始的時候我們都不習慣,後來也見怪不怪了。這辦法也不曉得是哪個古怪醫生想出來的,怪是怪,效果倒是真的好,他天天不斷趟地在村子裡走來走去,我們也配合他,有時候和他搭兩句話,時間長了,他還常到我們屋裡來坐坐。這人只要沒病,什麼都好,現在他蠻好,蠻好的一個孩子。”楊曉堂樂呵呵地說,語氣之間頗有成就感,彷彿關山傑的痊癒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這兩年阿南天天跟著他?”
“是啊。”
“我怎麼沒看見他?”楊君問,“我也沒看到攝像機。”
“走了。醫生說關山傑感覺好了就不用這麼做了,前幾天他忽然說自己已經好了,阿南就走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是前兩天吧?”楊曉堂眯縫起眼睛想了想,“祭祖過去沒幾天,8、9號的樣子吧。”
“阿南是什麼人?”
“搞不清,他不愛說話,問他什麼都不說。”
楊君問到這裡,總覺得自己想到了點什麼。他起身沿著街道朝前走,慢慢地邊走邊想。
關山傑肯定和他們正在調查的事情有莫大關係,這從好幾個方面可以看出來:首先是他和斯華在容貌上驚人的一致性,其次,他開始走出自己的屋子時,正好也是聚水坳的詛咒出現的時候;而他結束自己的治療時,恰好也就是斯華死的時候——雖然楊曉堂記不清具體是哪天,但他認為,這兩個日子肯定是同一天。再次,關山傑也是一個心理疾病患者,沒準他也是斯華的患者……從來沒出現過這樣的情況:明知道自己就站在謎底面前,甚至可以觸控到謎底,但就是沒法想明白是怎麼回事。楊君的想象力彷彿也不夠用了。
東方早就覺得自己的想象力不夠用了。
見到關山傑之後,他首先就認為斯華沒死,但譚威在電話裡賭咒發誓說他親自驗過屍體,人死到那個地步是不可能再復活的。這條路斷了後,東方轉而懷疑關山傑和斯華有血緣關係,找了個機會和關山傑接觸了一下,裝作不留神紮了他的手一下,關山傑又疼又羞,臉紅得似乎要滴出血來。東方連連道歉,順便用紙巾幫他擦掉滲出來的血跡。他一點也沒耽誤,立即從社裡召來一個人,飛速將紙巾和關山傑的指紋、頭髮等物一併送到譚威那裡,檢驗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些東西沒一樣和斯華的相符合,這就排除了兩人有血緣關係的可能。
這下就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和楊君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