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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就是他本人。&rdo;沃斯說,&ldo;那之後不久,一天,我走進一家猶太難民經常光顧的麵包店。一個在排隊的老婦女見到我之後,臉立馬漲得通紅,開始歇斯底里地大喊大叫。她把我認成了我父親。她說我殺了她的家人。&rdo;
沃斯伸手準備拿酒杯,但又停了下來,繼續說:&ldo;最後,我終於知道了我父親確確實實就是一個殺人犯。他還不是普通的殺人犯,他手裡沾滿了幾百萬人的鮮血。如果我一直愛著一個犯下如此深重罪孽的人,那我成了什麼?我母親又成了什麼?最糟糕的一點,艾隆先生,是我父親從來不為自己贖罪。他不感覺可恥,相反,一直到死,他都為自己的成就感到自豪。替他承擔惡果的人是我,直到今天,我還覺得內疚。我現在是孤家寡人了。我妻子幾年前去世了,我們沒有孩子。為什麼?因為我害怕我父親骨子裡的邪惡,我要讓他的血脈傳到我這裡為止。&rdo;
坦言過後,沃斯似乎很累。他凝望著遠方的山脈,陷入了沉思。最後,他轉過頭來,看著加百列和基婭拉,說:&ldo;但是你們大老遠跑到門多薩來,肯定不是為了聽我譴責自己的父親。&rdo;
&ldo;實際上,我是為了這個來的。&rdo;
加百列把一張《年輕女人的畫像》的照片放在沃斯面前。照片裡的年輕女人靜靜地躺在桌上,像是另一位客人,只是還沒有找到理由加入他們的談話。沃斯小心翼翼地拿起照片,對著刺眼的陽光端詳起來。
&ldo;我一直都很好奇它到底長什麼樣,&rdo;他的聲音有些縹緲,&ldo;它在哪裡?&rdo;_
&ldo;幾天前它在英格蘭被盜了。我的一個老相識為了保護它,丟了性命。&rdo;
&ldo;請節哀,&rdo;沃斯說,&ldo;但是我恐怕要說,你的朋友不是第一個因為這幅畫喪命的人。很遺憾的是,他也不會是最後一個。&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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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根廷,門多薩
在阿姆斯特丹,加百列聽完了莉娜&iddot;赫茨菲爾德的證言。現在,在安第斯山脈腳下這個寬敞的露臺上,他又為庫特&iddot;沃斯唯一的兒子做了同一件事。彼特&iddot;沃斯選擇從1982年10月的那個晚上說起。那晚,他母親打電話來通知他父親去世了,讓他回巴勒莫的家裡去。她有一些事情要告訴他,她說,是與他父親和戰爭有關的一些事,他需要知道。
&ldo;我們坐在我父親的病榻前,聊了好幾個小時。實際上,大部分時間都是我母親在說話。&rdo;沃斯停了一會兒,接著說,&ldo;我主要負責聽。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瞭解父親罪孽深重。她跟我說,他曾利用手中的權力斂取財富。她告訴我他是如何在把猶太人送往奧斯維辛、特雷布林卡和西伯利亞之前,把他們洗劫一空的,又是如何在阿姆斯特丹的一個雪夜,用一個小孩的命換來了一幅倫勃朗肖像畫。最為糟糕的是,這世上還留有證明我父親罪行的證據。&rdo;
&ldo;證明他透過脅迫的方式取得倫勃朗?&rdo;
&ldo;不光是這個,艾隆先生。有證據表明他從世上最大規模的屠殺中謀取了暴利。&rdo;
&ldo;什麼樣的證據?
&ldo;最不利的那種,&rdo;沃斯說,&ldo;書面證據。&rdo;
與大多數黨衛軍成員一樣,彼特&iddot;沃斯繼續說道,他父親保留了一份精細的記錄。集中營的長官保留了大量記錄他們罪行的材料。黨衛軍上尉庫特&iddot;沃斯的手裡則握著一本收支簿,上面詳細地記錄了他的每一筆非法交易。他在瑞士開了幾十個帳戶,儲存他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