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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畫呢?&rdo;

&ldo;他從歐洲逃出來之前，去了一趟蘇黎世。他把畫藏進了銀行的保管箱。除他之外，只有一個人知道保管箱的帳號和密碼。&rdo;

&ldo;你母親?&rdo;

彼特&iddot;沃斯點點頭。

&ldo;你父親當時為什麼不直接把錢轉移到阿根廷呢?&rdo;

&ldo;因為條件不允許。當時盟軍一直在密切關注瑞士所有銀行的財務交易，把一大筆錢和其他財產從蘇黎世轉移到布宜諾斯艾利斯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至於帳號單，我父親不敢在逃跑的路上帶著它。如果他在逃往義大利的途中被抓，那張單子一定能讓他判死刑。他沒辦法，只能暫且把錢和單子留下，等風波過去之後再說。&rdo;

&ldo;他等了多久?&rdo;

&ldo;六年。&rdo;

&ldo;你和你母親離開歐洲的那一年?&rdo;

&ldo;沒錯，&rdo;沃斯說，&ldo;我父親派人來接我們走，他讓我母親去蘇黎世一趟，讓她把畫、單子和錢都取出來。我當時還不太明白周圍的情況，只記得母親進了銀行，我站在外面的街上等她。十分鐘後，她出來了，我知道她一直在哭。我問她出了什麼事，她立馬喝止我，讓我別說話。之後，我們上了一輛電車，漫無目的地在市中心繞圈。我母親目不轉睛地看著窗外，嘴裡一遍又一遍唸叨著同一句話：&l;我要怎麼跟你父親說?我要怎麼跟你父親說?&r;&rdo;

&ldo;畫不見了?&rdo;

沃斯點點頭：&ldo;畫不見了，單子不見了，錢也不見了。那個銀行行長告訴我母親，他們從沒有開過那些帳戶。&l;你肯定記錯了，沃斯太太，&r;他跟她說，&l;可能是別家銀行。&r;&rdo;

&ldo;你父親有什麼反應?&rdo;

&ldo;他很憤怒，當然。&rdo;沃斯停了一下，接著說，&ldo;很諷刺，不是嗎?我父親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偷來的錢又被別人偷走了。可以說，那幅畫成了他的刑罰。他避開了司法審判，但他終生都放不開那幅畫，終生都在尋找藏在那幅畫裡的財富。&rdo;

&ldo;他之後還找過嗎?&rdo;

&ldo;還找過一次。&rdo;沃斯說，&ldo;1967年，一名阿根廷外交官同意替我父親到瑞士跑一趟。他們達成協議，不管找回多少錢，都要拿出一半上交阿根廷國庫。上交國庫前，那名外交官可以從中拿一筆回扣。&rdo;

&ldo;結果怎麼樣?&rdo;

&ldo;那名外交官到瑞士後沒多久便發來訊息，說他和我父親存錢那家銀行的行長見過面了，他很有信心會滿載而歸。兩天後，有人在蘇黎世湖發現了他的屍體。瑞士方面的死因調查組稱他在碼頭看風景時失足掉進了湖裡。我父親不相信。他覺得那個人肯定是被謀殺的。&rdo;

&ldo;那名外交官叫什麼?&rdo;

&ldo;卡洛斯&iddot;韋伯。&rdo;

&ldo;你呢，沃斯先生?&rdo;一段長時間的停頓過後，加百列問，&ldo;你有找過那筆錢嗎?&rdo;

&ldo;老實說，我想過。我想，把錢找到之後，可以還給那些被我父親洗劫一空的猶太人，可以用來贖罪。但最後，我發現這是一個愚蠢的想法。蘇黎世的那些守財奴在守護他們的秘密寶藏時極為謹慎，艾隆先生。他們的銀行看上去可能很乾淨，很整潔，但其實很髒。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瑞士的銀行拒絕了那些壯著膽子來取寄存物品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