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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她現在還好吧?&rdo;

&ldo;像一幅剛剛被修復好的油畫。表面上很好，但心裡面……&rdo;加百列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ldo;她失去了很多，朱利安。&rdo;

&ldo;很多有多少?&rdo;

&ldo;有好有壞。&rdo;

&ldo;我在報紙上看到伊凡被殺的新聞。法國警方似乎認定他死於克里姆林宮的暗殺或是與生意有關的仇殺。但其實是你乾的，是不是，加百列?是你在聖特羅佩那家豪華餐廳的外面把伊凡殺了。&rdo;

&ldo;雖說我現在是個正式退休的人，但並不表示規矩就變了，朱利安。&rdo;

伊舍伍德把茶杯重新滿上，然後習慣性地在餐巾角上揩了揩手。&ldo;你殺了他，是幫了世界人民一個大忙，&rdo;他語氣平緩地說，&ldo;現在，你要幫幫你自己和你那絕好的妻子。你和基婭拉是時候重新開始生活了。&rdo;

&ldo;我們在生活，朱利安，實際上活得很好。&rdo;

&ldo;不，你們沒有，你們在哀悼。你們還在為那個在俄羅斯死去的孩子服喪。但是即便你能從這裡一路走到地角，加百列，孩子還是回不來。基婭拉知道這一點。你們需要開始想一些除了俄羅斯寡頭伊凡&iddot;哈爾科夫之外的事情。&rdo;

&ldo;比如油畫?&rdo;

&ldo;對。&rdo;

加百列重重地嘆了口氣：&ldo;誰的畫?&rdo;

&ldo;倫勃朗[3]。&rdo;

&ldo;目前的情況怎麼樣?&rdo;

&ldo;很難說。&rdo;

&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它失蹤了。&rdo;

&ldo;一幅失蹤了的畫，要我怎麼修?&rdo;

&ldo;或許我還沒有說明白。我不需要你幫我修畫，加百列。我需要你幫我把它找回來。&rdo;

[1]韋切利奧(tiziano vecellio，1490-1576)。英語系國家常稱呼為提香(titian)，義大利畫家，威尼斯畫派的代表人物。

[2]加百列和妻子基婭拉曾在俄羅斯被伊凡&iddot;哈爾科夫劫為人質。該情節出現在即將出版的《暗殺大師：背叛者》(暫定名)一書中。‐‐編者注

[3]倫勃朗(rebrandt harnszoon van rijn，1606-1669)，荷蘭畫家，歐洲17世紀最偉大的畫家之一。

5

英國，康沃爾郡，蜥蜴角

他們沿著懸崖往蜥蜴燈塔的方向走，兩個人就像是兩幅形成鮮明對照的畫，以及刻畫在兩幅不同油畫中的不同人物。伊舍伍德兩手插在花呢鄉村大衣的口袋裡，羊毛圍巾的尾端像警示旗一樣在粗糲的風中狂舞。矛盾的是，他正在講述一件發生在夏天的事情。7月一個悶熱的下午，他到羅亞爾河谷的一座莊園裡挑選已故莊主的藏畫。畫商的出現本就備受爭議，再加上那種場面，氣氛更加陰鬱。

&ldo;有一兩幅畫還稍微有點意思，其他的都是垃圾。那時候我剛要走，電話鈴突然響了。打電話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大衛&iddot;卡文迪什，那個為富商巨賈工作的藝術顧問。說得好聽一點，他是個相當油滑的人。&rdo;

&ldo;他說什麼?&rdo;

&ldo;他有樁買賣給我做，是那種不能在電話裡說的買賣。他讓我馬上去見他。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