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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看看外頭,斟酌片刻,道:“咱們現在已快到陝西。三秦鏢局的林鏢頭與我大哥相熟,我們可以先去找他救急,請他帶幾位鏢師與我們同上少林。只要入了豫州地界,諒那群魔教鼠輩也不敢在少室山腳下撒野,到時你便安全了。”
又看著我笑道:“下個月月末,英雄齊聚少林共謀討伐魔教之舉。咱們若是有幸,說不定也能偶遇一兩位故友結伴同行。魔教宵小向來不敢見光,看我們人多,便先怕了。因此我雖無十分把握,但你只要時刻不離我左右,應該是無甚危險的。”
我忙笑道:“那就多謝翎哥了。”
我這麼輕易就得了他的許諾,本應開心釋然的,然而心裡卻彷彿裝了架生鏽的鐵鞦韆一樣,吱呀呀地盪來盪去,總是不能安穩。
我又旁敲側擊地再四提點他不可大意輕敵,聽他保證會嚴陣以待之後還是不能放心:魔教教眾和魔教長老的威力又怎能相同?墨潛在魔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尉遲翎卻不過是世家公子,縱是他嚴陣以待又能如何?只要墨潛出手,怕還是螳臂當車,若是反而激怒了他,恐怕還會殺了尉遲翎滅口。
我不由更加難受:我與尉遲翎無冤無仇,他又熱誠待我,我若是因一己之私無辜害了他性命,豈非與魔教眾人無異?
然而要我即刻慷慨赴死,我卻又沒有那麼高的覺悟。
我茫然地垂頭坐著,半晌才終於下定決心,將裝著樂心兒那枚金印的荷包摸出來攥在手上,轉頭向他笑道:“翎哥,你用的是什麼兵器?看你氣定神閒的模樣,功夫一定十分高強吧?”
尉遲翎靦腆地笑笑:“我是柳葉山莊的么子,用的自然也是尉遲家家傳的柳葉飛刀。隨身兩隻刀囊裡各有六十四枚飛刀,縱是魔教眾人展開車輪戰也儘夠了,你大可以放心。”
我連連咋舌:“這麼多?那……可以送我一枚嗎?”
尉遲翎痛快答應,當真就從座位下取出刀囊,拔了一枚調轉刀柄遞給我。
我伸手接過,藉著接刀時探身的動作手指一鬆,荷包當即落入他刀囊側袋中。
我拿著柳葉飛刀把玩一番,半晌抬眼笑問他:“翎哥可曾去過北邊關外?聽說那邊有許多生著一雙灰眸的人,他們住在以他們族人命名的雪山裡,一生之中從未見過除冬天以外的季節,因此也不知道柳葉究竟是什麼形狀。”
尉遲翎顯是並不太感興趣,只是出於禮貌才笑著附和我道:“那豈非十分單調?”
我點點頭,垂眼看著飛刀低聲繼續:“是啊,因為連年飛雪,他們平常只能住在洞中,洞口隱蔽背風,裡頭卻是十分寬敞。山中一年四季都被大雪覆蓋,所以於他們來說,夏天不過是白天稍長些,山中河裡有一種叫做油條子的魚回流產卵罷了。——聽說那種魚是種特殊的海魚,油膘肥厚,只在夏天跋山涉水,游回源頭。”
尉遲翎聽得一頭霧水,剛要開口發問,我連忙笑道:“翎哥莫怪,我閒時愛看些志略類的閒書,平常亦願意說些軼事炫耀,緊張了這麼久如今一時鬆懈,卻是有些舊病復發了。”
他恍然大悟,也笑道:“這些軼事卻也有趣。”
我嘿笑幾聲敷衍過去,心道你不要當真把我的話當成軼事給忘得一乾二淨了。正道這些年一直不知道魔教老窩藏在何方,若你之後能恍然大悟,找個明白人完完本本複述一遍,魔教的地址便算是破了案了。
也算是我做出的最後一點貢獻吧。
可惜見不著程錚了。
我不由心中鬱郁,不防尉遲翎突然問我:“還未請教姑娘,姑娘原本叫什麼名字?”
我轉轉眼珠,笑道:“姓程,雙名念箏。”
說完心情莫名大好,暗道就算見不著我們家師叔爺,該調戲還是得狠狠調戲。
尉遲翎笑著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