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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澶見沈肅容已然闔眼唿吸平緩,遂將沈肅容摟著她的手臂慢慢褪了下來,將他推至一旁,繼而側目去瞧,果然已睡了過去。
霜澶深唿了一口氣,強自醒了心神,遂起身便往外跑,不過三兩步,又頓住,怕步子重了將沈肅容鬧醒,繼而腳下輕緩得向外去了。
臨出內堂時,霜澶復回頭朝沈肅容看了一眼,沈肅容背靠牆壁,一手攤開垂在身側,唿吸緩而沉,面色因著醉酒微微泛紅,眉頭輕蹙,想來是夢中還有些不叫人如意之事罷……
這樣的沈肅容,霜澶從未見過……
待出了靈堂,下了長廊,青徊還在外頭候著,眼見著霜澶出來,便上前來。
「姐姐怎的這樣久,再晚些我都要進去尋了……」
霜澶一時千頭萬緒九轉迴腸,只道二公子還在內頭睡著,又讓青徊入內去伺候,沒得著了涼。
青徊驚道,「公子竟還在內頭?可瞧見姐姐了?」
霜澶搖了搖頭,神思恍惚得往客房的小院處走了。
青徊見霜澶這般,原還有擔心,轉念一想,倘或教公子見著了,哪有那麼容易全身而退的道理,想來是在內頭睡著了,趕巧被霜澶瞧見罷了,故而心下略略放了心,入堂內去了。
霜澶初初還步態姍姍,漸漸心跳愈來愈快,步子便也愈發急促,最後竟是踉踉蹌蹌跌跌撞撞得跑回小院去的。
才剛入小院,正想回房去,不想那顧長安的屋子還亮著燭火,霜澶心下一怔卻無心再去想那許多,徑直回了屋反手便將門合上了。
待關了門,霜澶背靠著門邊不住得喘著粗氣,額上皆是密汗,腔內的一顆心也全然不聽使喚,只在胸口亂撞,好似下一刻便要破腔而出一般。
霜澶兀自放緩了唿吸,遂抬手要輕撫胸口,想教那亂蹦叫囂的心且緩一緩吧。
可堪堪一手觸及衣襟的詫間,霜澶猛得將手縮了回去。
那衣襟上還有一灘半乾的水漬,從初初的滾燙,到方才路上教涼風浸了,眼下已然冰涼至極,猶如沈肅容先前冰涼的唇,那觸感卻教霜澶灼了手,提醒著她方才發生的,都不是夢……
許是沈肅容唇邊的酒液教霜澶也跟著抿了些許,眼下霜澶只覺後頸處一股熱流在往腦中躥湧,隨即面頰緋紅只不住得心神不定胡思亂想……
霜澶在門邊立了良久,才強自斂了心緒,去水盆邊找了帕巾淨面。
待教涼水淨了面,心下才稍稍清明瞭些,霜澶不敢再去想今日的荒唐,遂趕忙洗漱了便往床榻上去了。
外頭的月亮已然教薄雲遮了一半,霜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打了幾個滾兒後,才堪堪睡去。
只顧長安房裡的燭火不知什麼時候,也悄然滅了。
……
翌日,霜澶因著有心事,本就睡得淺,故而早早得便醒了,胸口心慌繚亂的,也不知是在怕什麼。
不多時,外頭有人來敲門,是顧寅。
代顧長安傳話說等柳氏的靈停滿三日了再走,霜澶應下。
霜澶原本來沈府便就是為著給柳氏上一炷香,眼下心願已了,外加上昨日晚間那謬妄之事,霜澶眼下正是心煩意亂的辰光。後面兩日霜澶再不敢出門去了,左右一應吃食都有人送來,便鴕鳥一般窩在房內。
……
柳氏下葬這日一早,天色不好,陰沉沉得竟似是要落雨,連帶著風內的寒意也多了幾分,霜澶跟著顧長安與顧寅一道出了小院。
時辰尚早,柳氏的棺木還在靈堂安置著,霜澶仍舊躲在顧長安的身後。
不多時,抬棺的人便來了,一行人哭哭啼啼得上了路,霜澶一眾走在人堆裡最後頭,跟在顧長安身旁不冒頭。
沈肅容走在最前頭,一旁跟著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