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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壩裡，敵人漸漸的形成了包圍圈，把紅軍戰士壓縮在河壩狹長的亂石堆中。敵人在機關槍、手榴彈、榴彈炮的掩護下，步步緊逼，紅軍戰士幾乎不能抬起頭。眼看敵人到了跟前，突然，一面千瘡百孔的紅旗從亂石叢中舉了起來，迎著蕭瑟的秋風招展，緊接著是衝鋒號聲。隨著號聲的響起，亂石裡的紅軍戰士奮不顧身的沖了出來。
&ldo;是他們，兄弟們，衝下去，是小貴子的部隊。&rdo;小普子異常激動，一躍而起，端起衝鋒鎗，率先向河壩衝去。
河壩裡的敵人正在為即將到來的勝利沾沾自喜。誰知身後殺出了一彪人馬，他們不知所措。那邊是紅軍戰士發起的殊死反擊，這邊，是突如其來的進攻。他們以為遭了埋伏，紛紛潰逃，頓時，鐵桶般的包圍圈土崩瓦解。
紅軍見山上下來了一隊人馬增援，打散了敵人，他們群情激昂，紅旗勁舞，軍號嘹亮，很快將敵人壓回到河壩的邊緣。敵人丟下數十具屍體，退進了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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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同志，感謝你！&rdo;戰鬥結束後，一個當官模樣的中年人走到小普子跟隨前，緊緊地握住小普子的手說道。
&ldo;這是我們馬團長，請問你們是哪一部分的？&rdo;旁邊一個小夥子解釋著問道。
小普子朝他們打量，他說：&ldo;你們是紅軍？認識小貴子嗎，他也是紅軍，在湖北。&rdo;
&ldo;真名叫啥？&rdo;馬團長問。
&ldo;楊富貴！&rdo;
&ldo;呵，你們認識？他們是二團，我們是一團，一個師。你和他什麼關係？他仍在湖北，我們是作為先遣團過四川來的。這不，剛進大巴山就和癩疤臉幹上了，打了幾十仗，他死了不少人，我們的傷亡也不小。&rdo;
&ldo;癩疤臉，剛才打你們的是癩疤臉的部隊？&rdo;小普子不敢相信，癩疤臉不是死了嗎？
&ldo;真是癩疤臉，原是四川軍閥手下一個營長，姓王，今天我們過老鷹山，中了他的埋伏。他仗著大巴山人熟地熟，又得到國民黨反動派的裝備，想阻止我們進山。&rdo;
小普子放了馬團長的手，他把三仔他們喚到跟前，義憤填膺地說：&ldo;弟兄們，癩疤臉沒死，癩疤臉就躲在對面那片林子裡，你們說，該怎麼辦？&rdo;
&ldo;殺他狗娘養的！&rdo;羅塔子嘩啦一聲拉響槍栓。
&ldo;老爺，聽你的，只要你發話，上刀下火海也再所不辭。&rdo;汪雲貴回答。
&ldo;好，我一生中的仇人有四個，一個是癩疤臉，一個是陳德友，一個是蘭花，一個是張福山。今天癩疤臉就在眼前，有種的跟著我來，不殺癩疤臉，死不瞑目。&rdo;
&ldo;老爺&rdo;，三仔喚了一聲，勸道：&ldo;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我看今兒個算了。窮寇莫追。他們進了密林，我們縱有九頭六臂也無濟於事。&rdo;
&ldo;同志，你貴姓？依我看，天色漸晚了，小夥子說得對，不宜再戰。要殺癩疤臉，機會多的是。我們團開進大巴山，就是為殺土匪，打土豪劣紳來的。&rdo;馬團長也勸道。
小普子冷靜了許多，他對著天空打了一梭子彈，說道：&ldo;馬團長，我叫陳善普，我也是老爺，幾個月前到湖北雙店看望小貴子，回來後，狗娘養的陳德友把我趕出了家門。如果不嫌棄，就把我當成你們的兄弟，只要打癩疤臉，打張福山，我的人馬任你調，我的物品任各位弟兄使。&rdo;
&ldo;你是否又叫小普子？&rdo;馬團長問道。
&ldo;對，小普子就是我。&rd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