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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般彈出。埃莉諾雖然能看清它的動作,但因為距離過近,左臂依然被咬中。
疼痛訊號佔據了幾乎所有神經通路,埃莉諾大腦一片空白,完全無法思考其他問題,嬌小的軀體被巨力撕扯拋到空中,猶如狂風中的樹葉。
喀嚓一聲,卡在三層牙縫裡的肱骨終於崩潰,埃莉諾瞬間失去束縛,狠狠砸在樹幹上。
埃莉諾顧不上空蕩蕩的肩膀和挫裂的內臟,強撐著站穩架勢,但回頭看時,卻見那鯊蜥獸早已力竭而亡了。
那股煩躁感愈演愈烈,已經到了無法忽視的程度,鍥而不捨的撩撥著埃莉諾的神經。
埃莉諾喉頭裡咕嚕一聲,“血……血不夠了”,隨即如野獸般伏在屍體上,如飢似渴的吮吸著。
血管很快乾癟下來,小山般的屍體已然淪為空殼,埃莉諾活動著新生的左臂,還有些意猶未盡,
“明明體積這麼大,怎麼只有一點血?算了,去做下一個任務吧”
晶壁開啟,青翠的簾幕次第展開,一株擎天古樹巍然聳立,這是何等珍貴的奇景,幾乎值得用性命去守護。
“你做的很好,朋友,我很欣慰。下一個任務,蕈人王住在東邊,殺了它,把頭帶來,我會把箴言菇送給你”
古樹的聲音隆隆作響,這一刻,埃莉諾的煩躁感到達頂峰。突如其來,靈光一現,埃莉諾彷彿聽到琴絃崩斷的聲音。
頭腦似玻璃,巧思如耀光,一道嗡鳴不休的執念把一切不屬於自己的東西統統剖開。霎時間,身邊的世界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猩紅,邪異,蠕動,根本不該存在於世上。血肉和骨殖糾整合的大樹上懸吊著無數半透明的儲囊,每個儲囊裡都困著一個昏迷的人,總數恐怕有上千人,埃莉諾甚至從中瞥到了相熟的臉孔。地面被柔軟的面板取代,赤裸的腳掌下傳來噁心的觸感。
埃莉諾強忍噁心問道,“還有什麼資訊我需要知道嗎?”
最大的樹幹上裂開一張十米寬的血盆大口,吐出來的卻是懇切的請求,“我的子民被蕈人部落抓走了,能否順便把他們救出來?”
“是的,我這就去”,埃莉諾微微頷首,多虧她天生的面癱臉,精神層面的變化才沒有暴露出來。
直到離那片詭異的土地足夠遠時,埃莉諾才允許自己放鬆下來,身體像爛泥一樣癱倒在地,小鳥般的胸口劇烈起伏。
她用舌頭舔了舔上顎,瞳孔瞬間瞪大,那是精靈的味道。
“唔呃嘔嘔嘔嘔——”
她翻身起來,瘋狂嘔吐著,不過,自然是什麼都吐不出來。死者究竟是誰呢?她不敢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