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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會跟哥哥通一次電話。她會詢問兒子王社的一些情況。哥哥問她在城裡靠什麼生活,如果支撐不下去的話,就讓她回家,說是在一個小地方好混日子。以哥哥現在的能力,給她在縣城安排一個好工作易如反掌。可翁史美不想回去。她告訴哥哥,她在一家酒店上班,每月有一千元左右的收入。有一次哥哥在電話中聽到了豬的嚎叫聲,就問:“你們是什麼酒店,還得自己宰豬啊?”翁史美笑了,說:“那是錄音機放的曲子。”哥哥說:“我只知道音樂裡有鳥叫的,沒聽說有豬叫的!”翁史美打趣哥哥說:“你不在大城市生活,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去了!”最近,哥哥說王社惹了樁麻煩: 他用彈弓把度假村新安的十幾盞路燈全都給打碎了,鄉政府讓王四會賠三千塊錢。王四會打電話求他說情,他找到鄉長,這才把事情給壓下來了。哥哥說:“你們家王社,我看將來不是盞省油的燈!”翁史美說,將來她會把兒子送到國外去,不用王四會操心他的前途。哥哥不以為然地笑著說她:“就你掙那倆錢,能夠自己吃就不錯了。王社也不是塊學習的料,我看將來跟他爹學砸鐵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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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墓(2)
一個秋風瑟瑟的夜晚,屠夫們正在熱火朝天地宰豬,忽然有警車的尖叫聲傳來。李公言首先跑出作坊,他對著同樣跑出來的翁史美說:“美姐,是楊水惹了禍了,我對不起你!”
果然,警車停在了零作坊前。從車上跳下兩個穿藍警服的人,他們一高一矮,押著楊水走了下來。警車的車燈開著,翁史美看見了楊水那張慘白的臉。
翁史美迎上前去,她故作鎮靜地問警察:“有什麼要我們效勞的嗎?”
矮個警察說:“把你的戶口簿拿出來!”
翁史美說:“我沒有戶口。”
“城市暫住證有沒有?”高個警察梗了梗細長的脖子說。
“也沒有。”翁史美嘴上這樣說,心裡卻在想: 我是一條魚,游到了城市這條臭水河來,我才不讓這條河把我永久留住呢!
他們在說話的時候,又有一名警察從車上下來了。他首先進了屠宰間,此時的屠夫正在給豬注水。他們見來了警察,都大驚失色,王軍本能地做出逃跑的舉動。他欲跳窗而走,警察呵斥道:“哪兒跑?哪兒跑?!”王軍這才在窗前站住。劉鐵飛沒見過這世面,他嚇得面如土色,鑽到了屠宰臺下。當警察把他拽出來的時候,他竟然哭了。他說:“我不想犯法,我是家裡太窮,迫不得已啊!”與警察打過無數次交道的王軍很快鎮靜下來,他明白他們來可能並不是為了非法屠宰的事,有可能是這裡的人惹了其他的麻煩。
警察跟著楊水來到了門房,開啟了那個平素總是上著鎖的木箱。翁史美看見裡面有三個陶罐。楊水把它們一一捧出來,有氣無力地說:“就剩這仨了。”
“墳裡還有沒有沒取出來的?”矮個警察問。
“沒有。”楊水說。
翁史美打了一個寒戰。她想楊水一定是在倒賣文物,把零作坊當作了藏文物的窩點。可是這附近並沒有什麼古墓啊,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偷挖出來的?
“你是這兒的主人嗎?”高個警察問翁史美。
“是。”翁史美說。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警察指著楊水問。
“沒什麼關係,”翁史美說,“是我這裡的卡車司機把他帶來的,他們是親戚。”
“司機呢?”警察追問。
李公言苦著臉說:“是我。”
“請你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說。
原來,楊水並不是李公言的什麼親戚。李公言是在鄉下收豬時認識他的。楊水租了間民房,自稱是來東北收大豆的。有一天,李公言看見一群村民圍著這個瘦猴似的外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