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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沒想娶妻生子,偏偏漂亮媳婦找上門來。既然沾了人家身子,就不能不要人家。話又說回來,既然想娶人家,那就得明媒正娶。馮爺不在乎街坊四鄰說閒話,趁著鍋熱下麵條。和石榴同床的第二天,他便跟石榴一起到街道辦事處領了結婚證。
人是現成的,房子也是現成的,大嫂攛掇馮爺趕緊辦事兒。馮爺明白她的意思是給自己爭臉。
當時北京人辦喜事還講究在家門口搭蓆棚,擺酒席。馮爺不辦是不辦,要辦就往大了來。在衚衕裡搭了一個二十米長的蓆棚,從大飯莊請了十多個廚子,現砌了十個大灶,按老北京的“八大碗”一桌席,擺了四十多桌,把衚衕裡的老街坊都請過來喝喜酒,上下午輪著班兒來,前後喝喜酒的有六七百號人。別的不說,喜筵光啤酒就喝了一卡車,幾千瓶。場面之大,像是過年。衚衕裡歲數小的還真沒見過這麼大排場。好在當時北京人還沒有私人轎車,要擱現在,得驚動交通隊。
馮爺玩這種大場面,就是想讓街坊四鄰看看,別瞧我長相兒寒磣,娶的媳婦卻很漂亮。他還明說石榴是福大爺的女兒,讓人們知道他與石榴的結合是緣分,是明媒正娶。不過,他最想在酒席上見的鞏老太太和錢家的人沒有露面。
兩年以後,石榴給馮爺生了個大胖小子,馮爺給兒子起名叫馮夢龍,跟那位編“三言二拍”的明代作家同名同姓。大概是人都叫他“畫蟲兒”,他想讓兒子當龍種。是飛蟲兒還是龍種,咱們另說,馮爺藏的上千幅名畫兒,有了傳承人,這倒是真的。這麼一說,老天爺還算對得起馮爺,到了兒也沒讓他斷了後。
馮爺這邊快刀斬亂麻,大胖兒子都抱上了,小湄還有什麼念想?心裡那點兒愛的餘灰,用電風扇吹,也燃不起來了。耗了三年多,當年兵團的戰友,把在副食店賣白菜的張建國介紹給她。小湄當時已經三十出了頭兒,張建國長得再寒磣,腦子再木,她也將就了。
雖說各自成了家,愛情沒了,人情還留著呢。小湄和馮爺畢竟是“發小兒”,而且他跟老爺子是忘年交,錢家和馮家的關係一直沒斷。所以小湄因為賣畫兒,惹出了麻煩,她自然會想到馮爺。
第十七章
錯來,馮爺並不是從張建國這兒得知小湄把老爺子給她的畫兒賣了。京城書畫圈兒誰手裡有什麼畫兒,誰的畫兒新近出手了,馮爺門兒清。
他的那雙“陰陽眼”不但量活兒 37 “毒”,量人也“毒”。您手裡有幅畫兒要出手,打算從他眼皮底下過去,那得說您真有兩下子,多一下子,少一下子都不靈。
他的那雙“陰陽眼”,有的時候像是在您後腦勺長著,您要想閃,除非您的畫兒壓在家裡的箱子底。
“泥鰍”花了五萬塊錢,把這幅齊白石的《葫蘆》從小湄手裡買走,過去有一個禮拜,倆人在崑崙飯店的大廳裡撞上了。
“泥鰍”怵馮爺的那雙“陰陽眼”,老遠看見他在大廳晃悠著,便一閃身進了衛生間。他以為馮爺沒看見自己,從衛生間出來,四處看了看,沒見著馮爺,急忙走出飯店。
沒想到他正準備到路邊打“的”,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您是郭經理吧?有人找您。”
“找我?誰呀?”“泥鰍”一愣,他認出小夥子是馮爺的“跟包兒”董德茂。
“您往那邊看。”董德茂朝後邊指了指。
“泥鰍”轉過身一看,只見馮爺正在飯店的門口,拿那雙“陰陽眼”瞄著他。他心裡不由得緊了一下。
“我得趕緊見個人,已經晚了,你跟馮爺說,改日行不?”“泥鰍”隨口編了個瞎話。
“他說就跟您說兩句話。”董德茂沒給他臺階下。
“泥鰍”一聽這話,沒了退路,只好硬著頭皮去見馮爺。
“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