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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想躲藏。
藏了十年的心事,漸漸的不可抑止,就如此時此刻他牽著她,抵擋住四面涼風,她的手心卻慢慢的沁出了汗。
頭上月亮明晃晃,照亮天地,他和她的影子交疊,隨著錯落有致的步子,糾纏不清。
日夜思念的人啊,就在眼前,就在手心,奈何他步履匆匆,沒有時間停下來,聽她說一段久遠的情事。
正痴痴想著,忽地一道黑影竄到腳邊,突如其來的毛茸觸感驚得她大叫。
他登時緊張起來,一用力將她攬入懷中,霎時側身避開那道黑影。
街道空空,只有眼前一隻黑貓,喵了一聲,搖搖尾巴,又縱身一躍,匿於黑暗了。
原是一隻捕鼠的夜貓。周顧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放開卿羽,見她驚魂未定,笑道:&ldo;在山林裡住了十年,什麼飛禽走獸沒見過,今日倒被一隻貓嚇到了。&rdo;
卿羽不服氣地辯解著:&ldo;萬事難過一個突襲,師兄不也是嚇了一跳嗎?&rdo;
周顧輕輕一笑:&ldo;是啊,我也嚇著了。&rdo;隨即抬手一指前面,&ldo;轉過那個路口,我們就到家了。&rdo;
他走了幾步,覺察到異樣,回頭一看,卿羽卻還立在原地。他凝眉看她:&ldo;怎麼?&rdo;
她慢吞吞地走上來,雙手在袖口裡緊張地握成拳,再抬起頭來,似下了很大決心一般:&ldo;師兄,我……我有事想跟你說。&rdo;
她不想再藏了,她藏了那麼多年,越藏越辛苦,越藏底氣越不足,再這樣下去,她怕她再也沒有機會說出來。
她想跟他一起,不管做什麼,不管去哪裡,她都想跟他一起,不分不離,不負不棄。
她寧願每次隨他出遠門風裡雨裡,也不想再一個人苦苦守候他的歸期,掛念他的安危,睡覺也不安穩。
做他路途奔波後休息時的一棵小樹,做他遭遇危險時的最後一張盾牌……她只想大大方方地跟他一起,出沒他的近旁,參與他的生活。
&ldo;我……其實我……&rdo;她咬緊唇,狠下心來,&ldo;師兄,其實我……&rdo;
&ldo;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rdo;他打斷了她,轉過頭去,&ldo;師父們該著急了。&rdo;
&ldo;不!&rdo;她緊走幾步,跑到他面前,終於鼓起勇氣,&ldo;我不想再等了,師兄,我瞞不過自己,也不想再瞞你,我只想問你,在你心裡,我算什麼?&rdo;
周顧望著她,冷靜如常,久久無話。
等不來他的回答,一顆心猶如跌了空,眼角騰起水霧,她感到自己的聲音都在打顫:&ldo;我對師兄的情意,縱然藏的很好,但師兄也定然不會沒有察覺,我哄不過自己,也不想再藏下去……師兄,我有在你心裡嗎?你有沒有對我……&rdo;
&ldo;卿羽,&rdo;他低低道,&ldo;你是我的師妹,我對你,和白露一樣。&rdo;
猶如被棄在無邊的潮水裡,四處空茫,她呼吸艱難,眼眶酸脹得厲害,她死死忍住淚意:&ldo;是嗎?師兄說的……可是真心話?&rdo;
他眼神微黯,卻是不再說話。
她從他的沉默裡讀到了最終的答案。還能指望他再說什麼呢?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
可她不相信,還要再問,結果也只是徒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