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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客斬向左臂之一擊,十分狼狽的又躍退七尺之外。
飛閃二雷互望一眼,緩緩退後三步,四隻冷森而毫無情感的眸子,卻一霎不霎的凝注著面前的怒江派弟子,這冷極的目光,瞧得那二十多名藍衣大漢個個心驚膽顫混身不是滋味。
長離一梟嘿了一聲,語音一平板的道:“曹慕榮,閣下現在大約知道本島主並非膺品了吧?”玉筆聖手驚魂未定,猶在喘息,他有些恐懼的注視長離一梟,良久,始微帶激動的道:“衛島主,算是老夫有眼無珠,不識大駕廬山真面目,但是,我怒江一派目前正與金衣幫發生全面衝突,此乃我派之生死關頭,自然對任何陌生之江湖同道都須保持警覺,尊駕卻不問皂白情理,先行動手挑□,未免有失武林道義。老夫素聞東海長離島揚威四海,獨霸一方,衛島主英明睿智,武學蓋世,想必尊駕決不會在我派四面楚歌,強敵環伺之際而落井下石吧?”這玉筆聖手為人十分世故洗練,言談之中,不亢不卑,既捧又貶,說得異常得體,只是,在他的語聲中,卻多少包含了些落漠的意味啊!
長離一梟笑了笑,說是笑未免過份,只有嘴角牽扯了一下,沉穆的道:“朋友,你已說得太多了,就憑剛才閉門相拒,利箭相向的作法,就算是怒江派對待赫赫長離的禮數麼?”玉筆聖手胸腔一陣狂跳,他勉強抑制著驚恐,囁濡著道:“老夫不敢,而且,實不知乃是尊駕蒞臨,老夫斗膽,請問尊駕突然親臨敝莊,是否有所賜教?”長離一梟冷漠的道:“長離一脈,遠在東海之心,叱吒於武林垂半甲子之久,所會盡為江湖豪雄異士,所經全屬血雨腥風、刀山劍林之陣,與爾怒江一派素無交往,更難談至此陋莊有何企圖;落井下石之舉,長離一脈從不屑為,如若本島主果真欲不利於爾等,哼,料想憑你怒江派尚非敵手。”玉筆聖手又羞又怒,但是,畏懼之心卻超過了他的羞怒,而且眼前這位名震天下的長離霸主,所言亦確非虛語,假如真的長離島要與怒江派為敵,那麼,只怕再多兩個怒江派也是不夠的啊!他強自忍住心頭憤怒,仍然平和而謙恭的道:“尊駕所言,自是當然,怒江派邊陲寒門,怎敢與名揚天下之長離島相提並論?”長離一梟雙目微閉,沉冷的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罷了,現在,你去將華明軒叫出來,就說本島主有話相詢於他!”玉筆聖手氣得全身哆嗦,握在手中的那對白玉判官筆也抖得叮叮微響,是的,他怎會不氣呢?不論怒江派的威勢如何?不管怒江派是否可以與長離島相抗衡?但到底也是一個武林中有門有戶的幫派,也是一度曾經有過近數十年光輝歷史的門派啊,派中的掌門人,再怎麼說,也不能讓人呼呼喝喝,有如對一個晚輩下人似的叱喚輕視啊!
“怎麼?本島主傷害了貴派掌門人的尊嚴是麼?抑或是貴派掌門人不屑於接見本島主?”江青十分不忍的下了馬,急步走向前去,向長離一梟燦然一笑,回過身來,朝著玉筆聖手長揖為禮道“前輩,假如尊駕有所礙難,或者掌門人無暇分身的話,未知在下等可否前往莊內謁見?”江青笑談之間,極為溫文有禮,人又生得俊美酒脫,風度優雅可親,與長離一梟的強橫冷酷,直有天淵之別,不可同日而語了。
玉筆聖手一見江青,就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覺,這親切感覺,更滲揉在一種極為熟悉的意識之中。
於是,他在這飽受輕蔑,四面楚歌的情境下,越發覺得江青言語態度之可親,好似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忽然遇到一位昔日的故人一樣,頓時心中充滿了縷縷暖意,冷硬的現實,也似乎變得柔和多了。
他趕忙還禮道:“不敢,只是因為敝派大敵當前,全莊上下都在戒備忙碌,十分緊張,況且老夫大師兄已有兩夜未曾閤眼,此刻正在莊內休息,各位如若有所指示,尚請賜告老夫,由老夫轉報也是一樣。”他說到這裡,連忙又補充道:“此實非待客之道,老夫苦衷,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