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諶衡側頭看她一眼,盯著她逐漸耷拉的眼皮,微眯起眸,笑了下:「睡會兒吧。」
南舒不客氣地靠在椅背上,闔了眼。
雖然睡得挺不安穩,卻也難得滿足。
下了車,諶衡先帶她進房。
還差一個小時才到飯點,在露天的行廊裡,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南舒換了衣服,坐在鏡子前耐心地給自己編了下頭髮,中午出門太趕來不及化的妝也化上。
她把口紅抹在唇中央,薄唇微張,用白皙的指腹慢慢地輕揩過去。
看得諶衡眼神複雜,深沉的眸盯著她。
南舒剛化完,就被他抓著手腕,揪過去吃掉了,倒是忘了他是個隨時隨地能發情的衣冠禽獸。
南舒牽出無法形容的弧度,忍了一下,返回去繼續化。
晚餐全部都是西餐,還上了點兒酒。
擺盤精緻,一看就是幾位數起跳的那種。
工作原因,諶衡對菸酒頗有研究,酒量也屬於中上層,但偶爾應酬依舊會有喝醉的時候。
南舒慢條斯理地在切牛排,瞧見桌上的酒瓶已經空了四五瓶。
她並不知道諶衡的酒量到底在哪兒。
卻有種他要酔的錯覺。
這人是故意的吧?
果然一頓飯吃完,諶衡已經神志不清了,深深的醉意染上他英俊的臉,他眯著深邃的眸,啞著聲兒喊她:「南舒。」
南舒腦袋發脹,想將他踹走,說好的陪她赴未完成的約,卻自己一個人在這兒喝得爛醉如泥。
幸好,他還能走路。
南舒扶著他,從他西裝褲的褲袋裡拿出錢包,在一堆卡中隨意掏了一張遞給服務員結帳。
纖白的手指捏著鉑金色的卡片,在空中停了半響,服務員才從男人乾淨清冽的俊顏上收回視線,接過。
南舒從服務員臉上看出羞澀的神情,勾出微諷的弧度。
只因諶衡挺著這張人神共憤的臉,穿著白襯衫和西褲,盡顯斯文冷峻,黏在她身上,寬大的手還毫不避嫌地落在她腰間。
結完帳。
南舒將他弄回房間,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上,將她的手錮在兩側,去咬她的脖頸。
一瞬間所有的委屈和難受全部跑出來。
南舒推他、踢他根本就不管用,完全成了他手下胡亂擺布的蝦米,「諶衡,你有完沒完!?」
男人頓了一秒,卻絲毫沒停。
直到他放在褲袋裡的手機響了幾下,才稍稍有些神思回攏,南舒趁著這一間隙,直接推開他。
他躺在身側,闔著眸,一手摁著太陽穴,皺起眉,又瞬間乖得不像話。
南舒去倒了杯水喝,見他毫無動靜像是睡了,怕手機膈到他,又走過去將手伸進他西褲的袋子裡,將手機掏出來。
這是諶衡的私人手機,他一向公私分明,工作和生活分開。
知道這個手機號的人寥寥無幾。
南舒算是一個。
她正準備把手機放在櫃子上,卻無意按亮了手機螢幕,純黑色的桌布上顯示著兩條新發來的簡訊。
來信人是一串陌生的手機號,+158開頭。
第一條是一張照片,在鎖屏介面不能檢視。
第二條像是女生撒嬌的語氣,說著【你看!這算不算是我們的合影?那天爬山的時候拍的。】
如此嬌嗔的語氣,連南舒跟諶衡發資訊時都鮮少出現。
而後,那人又發了一條過來,是在問他:【對了,舅舅說下週四晚上一起去吃個飯,你來不來?放心,我一定會讓舅舅再去請你一回。】
南舒盯著簡訊看了幾眼,似是有些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