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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梨柚看了看還空著的墓前，有些意外：&ldo;這次我們到得早。&rdo;
她向提著一大袋水果的阮絳解釋：&ldo;以前每次我來的時候，都已經有花放在這兒了。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誰放的。&rdo;
見阮絳還筆直地站著，看著墓碑一臉的莊重又認真, 成梨柚有點犯愁。
第一次帶人過來掃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走流程。
想了半天，她還是決定先介紹一下：&ldo;這是我的爸爸和媽媽。&rdo;
阮絳聽完, 立刻對著墓碑鞠了好大一個躬。
成梨柚又對著墓碑說：&ldo;這是阮絳。&rdo;
阮絳於是又鞠了一個好大的躬。
這樣應該就可以了吧。
反正她爸也完全不注重禮節。
以前在老家爺爺奶奶的墓碑前也就是這麼介紹她的。
成梨柚蹲到了墓碑面前, 招呼阮絳：&ldo;先把東西先放下。&rdo;
她說著從袋子裡拿出乾淨的濕布，開始擦拭墓碑上沉積的灰塵。
邊擦邊跟同樣蹲到她身邊的阮絳說話。
&ldo;我都沒跟你說過吧, 我媽在我一歲的時候就去世了。&rdo;
她告訴他：&ldo;我姨夫，就是陳不周的爸爸，那個時候還在刑偵總局的第一線做探員。他逮捕了一個罪犯，罪犯的同夥為了報復, 就想要綁架我姨媽。但那天, 我姨媽是和我媽一起出門的，她們姐妹長得很像，罪犯搞錯了, 綁走了我媽媽。姨夫他們已經很努力了，但還是沒能把我媽媽救回來。姨媽身體本來就不好，唯一的妹妹因為她喪了命, 對她的打擊太大，她的身體徹底就垮了。她強撐著對誰也不說，可最終還是沒能繼續撐下來，不到一年就在家裡去世了。&rdo;
她把濕布翻了個面，繼續擦。
&ldo;這些事聽起來很悲傷，但我那時候才一歲多，我根本就沒有印象。我不記得我媽媽，也不記得我姨媽。要說對她們有很深的感情，那就是在說謊。&rdo;
&ldo;我對她們的印象，更多來自於家裡的其他親戚。每次只要聚起來，他們都會看著我、說我可憐，小小的年紀就沒了母親，一句一句的話裡面都透露著是姨夫害了她們的意思。而我姨夫也真的對我特別好，比對他的兩個親兒子好多了。可能就是因為他對我太好了，再加上小時候我也不懂事，聽大人說他們家對不起我、害我沒了媽媽，我就覺得他們真的欠了我的，所以每次見到他們家的人，我總是特別任性，頤指氣使地要這個要那個，現在想想感覺好丟人。可姨夫和大表哥卻還是都慣著我。我小時候真的什麼都不怕，反正天捅破了都有姨夫和大表哥幫我補。&rdo;
她說著，回憶起小時候的事，還是有點感慨。
&ldo;可陳不周不。他不僅不慣著我，而且還對我很不客氣。我就不服氣，你們家欠我的，你憑什麼這麼對我？所以我就老跟他過不去，成天給他搗亂。後來長大了，我也知道是我太任性了，但我們的關係早就定型，也改不了了。而且他這人就是不怎麼樣，成天冷著個臉兇誰呢。&rdo;
收起髒到不行的濕布，成梨柚想了想，還是說了句中肯的實話：&ldo;不過我也知道，他對我其實算挺好的了。&rdo;
阮絳點頭。
陳不周對她好，他是知道的。
陳不周叫他去修印表機的那天，修完印表機後，他其實還把他留了一會兒。
他把他去年年底從他這裡沒收的身份證遞向了他，但在他想要把身份證接過拿回來的時候，陳不周卻沒有鬆開手。
他跟他說了兩件事。
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