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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在班裡的人緣很一般,甚至還有幾個對我嗤之以鼻不願跟我講話的,這是因為我經常喜歡拿別人開玩笑,他們這次的表現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可以說好像給了已經窮途末路的我一點點安慰,或許他們這也是在為那個曾經整日端坐於課堂老實巴交的老大鳴不平,誰知道哪?
最後一個期末式剛考完就下起了雪,大雪紛飛中送走了眾多老狗後我卻沒有離開宿舍,可能是想獨自留在宿舍待幾天好好的靜一靜,也可能是害怕回家過那種什麼都有,就是沒有感覺的日子。
那天晚上我又一次夢到自己躺在一個衝著太陽的草坡上,高興的吃著東西,高興的看著一朵朵的雲彩。
“是不是楊紅回來了?”醒來時我冷不丁的問了自己一句。
“喂,是我,小樓,請問你姐回來了嗎?”
“沒有啊,你找她什麼事兒?”
“沒什麼事,你姐她什麼時候回來?”
“不知道,你有什麼事兒嗎?”
“沒有……”
掛了電話,我突然感覺楊紅肯定已經回來了,要不她那個瘋妹妹不會跟她姐一樣的問我,真不知道為什麼都幾個月了她還不肯跟我說話,或許她確實想跟那個傻逼好了,也可能她都把那個傻逼帶回家了……天啊,我真是可笑。
那個傻逼其實一點也不傻,在上海那晚打架被我打跑後回頭就叫了一大群人來,那個小破學校長了雞巴毛的可能都被他叫來了,要不是楊紅擋在身前把我護出校門,我那晚肯定要吃大虧,那晚楊紅的同屋送我出校後,在一家通宵營業的小店,還告訴了我他的“動人事蹟”:在雲南寫生時,他為了給生病的楊紅採個什麼鬼花草藥,在大深山裡迷了倆天的路,雖說是空著手回來,但衣衫襤褸的慘樣子還是把包括楊紅在內的很多女生都成功感動了。
對於這種一聽就他媽特假兮兮讓人肉麻的事蹟,我無法相信他不是裝的,裝不裝的都好,反正人家是把楊紅成功感動了,而我卻落落寞寞地守著這人去樓空的宿舍樓傻逼似的苦苦猜度。
傍晚的窗外正下著大雪,校園裡的學生們大多都已回家了,雪厚厚的鋪在路上腳印都沒有幾個,往日熙熙攘攘你爭我搶的樓下修腳踏車的鋪子冷冷清清的亮著昏黃的小燈,門口就一個女孩凍的直跺腳的在給車子打氣,校裡的幾個食堂也都黑著燈,貼窗戶一看,用餐的椅子統統的摞在了餐桌上屋裡黑壓壓的一片。
學校裡靜的令人發慌連往日甚為討厭的廣播喇叭也不出一聲,在小雜貨店買了個麵包和一袋冰冷的牛奶我跑到大池塘的邊上,夏天的時候經常都會和楊紅跑到這兒來吃西瓜,兩人經常傻乎乎的一人捧著半個西瓜繞著池塘一圈又一圈的找位子。池塘邊現在到處都是鋪滿雪的空位子,除了我一個人也沒有,啃完那塊冰冷的麵包我實在喝不下那袋冰奶了,把它使勁的扔到了池塘裡後藉著吃飽的勁兒我自己又玩了會兒雪,可折騰了半天還是覺得悶的心慌,於是抬腿走人。
走到那棵大槐樹時,我突然很想看看和楊紅埋在那兒的信和日記,用手試著摳了兩下早被凍得僵硬的土,感覺自己好像有點兒以卵擊石,遂罷手起身呆站了一會兒。校圖書館好像還亮著幾盞燈,剛進去了幾步看管的老大爺就把我趕了出來,說早就已經封館不接待學生了,教學樓中也是死氣沉沉,零星的幾個在為考研衝刺的眼鏡在唯一亮著燈的屋裡看書,不苟言笑得一副上大學沒談上戀愛心又不甘的樣子,哎!不談也好,不用像我這般受苦受難。
籃球場上也因為下了雪人影也見不著一個,我發神經的脫掉大衣使勁的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