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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戚時。&rdo;

&ldo;嗯？&rdo;身邊的人動了動腦袋，轉過頭來。

&ldo;你就是覺得感情不可靠，所以才輕易玩弄別人小男生嗎？&rdo;

話音剛落，段堯就往後退了一點，試圖躲過戚時的攻擊範圍。然而他所預料的場景並沒有發生。

&ldo;同桌我最近對你是不是太好了？&rdo;

對方甚至連手都沒抬，只丟擲這麼咬牙切齒的一句。段堯不知道，這要是換成其他人，戚時絕對從此和人斷交，再不來往。眼下這般輕描淡寫的反應，只不過是因為在段堯的語氣中，戚時並沒有聽出一絲試探，鄙夷或者嫌棄，有的只是帶著點惡趣味的調侃。

所以說，和這個人相處，非常輕鬆。

段堯見戚時反應不錯，一時受了激勵，問他當初那件事的原委。這句話問出來時，房間的空氣彷彿完全滯阻，戚時完全陷入沉默之中。

段堯在一片沉默中大氣不敢出，暗自告誡自己下回不要仗著氣氛好就亂說話。就在他尷尬地想要揭過這個話題的時候，突然聽到身邊一句：

&ldo;或許，確實是我的錯。&rdo;

備受沉默折磨的段堯聽到這樣一句，完全忘記內心給自己的告誡，他翻身坐起，不可置信地看著戚時驚呼：&ldo;所以你真的是個渣？&rdo;

&ldo;怎麼，是不是覺得和我這個渣當同桌非常倒黴？&rdo;戚時冷了聲音。

&ldo;不，不是這樣，&rdo;見人誤會，段堯忙不迭解釋，&ldo;我只是覺得你挺好的，不像是會幹那種事的人。&rdo;

&ldo;是不是挺失望？&rdo;

段堯翻了個白眼，體貼地給滿身是刺的戚時解釋：

&ldo;同桌你耳朵這會兒大概不大好。你聽明白，我說的是我覺得你挺好的。&rdo;

&ldo;不管你過去是什麼樣的人，我認識你是在現在。你現在很好，我很樂意和你當同桌，交朋友。&rdo;

&ldo;當然，我並不贊同你曾經那種行為，如果你再這樣……&rdo;

&ldo;就我兩現在的關係，那我兩也只能跟當個普通同桌。&rdo;

&ldo;但如果關係再好一些，我會盡力勸你，勸不了你那就去挖你牆角咯。小爺我自問不比你差到哪去。&rdo;

&ldo;當然，認為感情脆弱一點都不重要的你自然是不會為了這麼點小事和我斷交，不是嗎？&rdo;

&ldo;所以你這是在暗示我要對你再好一點？&rdo;戚時將臉埋在枕頭裡，低聲笑開。

在後來無數次想起這件事時，他總覺得慶幸。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但好在他說了，而他的聽眾，給了他一個最完美的反應。

真的是，太暖了。

段堯等了半天，等到這樣一個反應，氣也不是笑也不是，但聽著他悶聲低笑，自己默默順了幾口氣也跟著彎了唇角，躺了回去。像小孩兒一般擠著人的腦袋搶枕頭。戚時勾著唇，直接讓出大半位置。

……

弗洛伊德說，夢境是人白日裡被道德與社會約束壓抑的衝動和欲|望在夜晚獲得的釋放。戚時對此嗤之以鼻，他對莊懷璧能有什麼衝動和欲|望？

或許是睡前那一提，戚時又在夢裡見到了那個人。他的身體支離破碎，血肉模糊，他一步一步朝著這個方向走來，張著嘴，一聲一聲質問。

&ldo;你為什麼不來？&rdo;

&ldo;你憑什麼不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