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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好多年前,懷帝年間,夏侯氏最為輝煌的時候,也是他們兄弟間最為和睦的日子。夏侯儼玄原以為,薊都的奢靡並沒有侵蝕了他們的秉性,可他錯了,那一切的假象都是因為殷後。
殷後猝,大昶亂,夏侯氏也亂了。
這搖搖欲墜的王朝,他曾滿心以為自己比晉王更有能力去挽救,而今,悔了。
&ldo;皇上,渝王來了。&rdo;公公唯唯諾諾的聲音在殿外揚起。
瞬間,讓夏侯儼玄回到了現實。周圍依舊是空曠的,沒有殷後姐姐,沒有晉王,也沒有吵鬧的盈夜,靜到讓人窒息。
&ldo;讓他進來。&rdo;
公公頷首退開,須臾後,一道身影獨自跨入了正殿。來人有著一張看似與世無爭的眸子,像是茫然無措的環顧著正殿,最後,目光觸上了龍椅上的夏侯儼玄。相視了很久後,他忽地笑出聲,輕撫了下身上的月白色長袍,袍上淺淡的祥紋在燈火下若隱若現。
&ldo;蜀王爺,別來無恙啊。&rdo;
他的笑,讓夏侯儼玄神遊了會。怔怔的看著那雙被凍得泛紫的唇,彎出好看的弧度,清靈的眸裡還是從前的懵懂之色。似乎沒變,又似乎變了很多,夏侯儼玄默不作聲的打量了他許久,才開口:&ldo;今年十六了吧?&rdo;
&ldo;十七。&rdo;渝王的口氣是冰冷的,與臉上溫煦的笑意極不相稱。
聞言後,夏侯儼玄咳了聲,一時有些無言相對。記憶中,渝王儼錚向來是沉默寡言的,對權勢紛爭無心。便因為如此,殷後才讓他駐守渝地,遠離薊都。儼錚是夏侯氏中最小的,卻並未集萬千寵愛於一身,興許是隔的太遠,大夥對他的關心也甚少。
儼玄原以為他還是那個記憶中天真無害的孩子,可他忘了,儼錚身上終究是流著夏侯氏的血脈。現今的他,一舉手一投足,竟讓夏侯儼玄抑制不住的想到了殷後,就連嘴角的笑彷彿都如出一轍。
&ldo;呵,已經那麼大了,該成家立業了。&rdo;半晌後,夏侯儼玄熟絡的開口,刻意的想讓話題輕鬆些,更像是兄弟間的久別重逢。
沒想,這用心良苦卻在儼錚的一聲哼笑後,頃刻瓦解:&ldo;我不想浪費時間,聊正事。聽說凌珏塵在籌備婚禮,你有何打算?&rdo;
&ldo;你當真可以說服其他異姓王全力幫我?條件是什麼?&rdo;這樣的儼錚太難捉摸,讓夏侯儼玄豎起了所有戒心。
&ldo;餘念修死了,死在一個女人手中,沅公主也瘋了,而今西津人心散亂,那些異姓王除了聽我的,別無選擇。至於條件,不需要想,我不喜歡談空話。事未成,先幻想結果,無意義。&rdo;儼錚收斂起了笑意,卻依舊藏不住眼中的單純,口吻仍然是沒有溫度的。
靜默了些會,夏侯儼玄忍不住的笑出聲。以前,世人都以為夏侯氏中最為可怕的便是晉王,這一刻他才真切的悟透,晉王只是最蠢的那個,傻傻的站在風口浪尖,充當罪人。那看似祥和的表象下,原來人人都在韜光養晦、伺機而動。
&ldo;他和時雲龍的婚禮定在下月十六,在那之前,你有沒有辦法整合兵力,攻其不備?&rdo;
&ldo;沒有辦法。&rdo;儼錚回拒的很慡快,幾乎沒有猶豫,&ldo;凌珏塵會留出不備讓你攻嗎?即便那場婚宴真的,我想,他也不會允許任何人破壞他的婚宴。&rdo;
儼錚並不瞭解凌珏塵,對他的印象也都是從餘念修口中聽說的。可那卻是個讓他真正心服口服的男人,他堅信,凌珏塵既然敢選在亂世娶自己最愛的女人,就一定不會委屈了她。
&ldo;那……你的意思是?&rdo;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