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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雲樸淡笑著:“文藝青年肯賞臉同我去吃頓飯,已是我莫大榮耀!”
王裙見他又調侃自己,拿眼橫他,送他衛生球一對道:“看到我桌上的那盒餅乾了嗎?我就做件無恥的事哈,借花獻佛,請壽星笑納吧!”
陳雲樸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道:“你還真敢讓我拿回去?”
“當然”說著起身走出倉庫,走到自己的桌前將餅乾遞到隨她身後的陳雲樸手中,他接過搖了搖,挑眉道:“那我就笑納了,就不知李婕看到這盒餅乾會怎麼想。”說著快走出辦公室。王裙立足在原地愣好幾十秒後,拔腿就追!
剛跑出門口,就見他不懷好意的站在走廊上靜候著她。她沒好氣的搶過餅乾怒道:“還是下班我帶過去吧!”
“哈哈哈”陳雲樸笑的東倒西歪。
“喲,聊什麼呢,這麼開心?”冷不防樓梯口步出一道身影,林卓笑眯眯的向他們走來。特意走到王裙的旁邊,拍拍她的頭道:“看來你肯定是說了個有趣的笑話,不如再說一遍吧,讓我也笑笑!”
王裙無語的只想遁離現場,懷抱餅乾裝模作樣的道:“想聽讓陳雲樸複述一遍唄,我要回去睡覺啦,你們聊。”說完扭頭撒腿就走。本來她是很想裝作淡定的滿不在乎模樣,熟料這凌亂的腳步卻將她出賣的一絲不掛。
一下午的時間除卻工作,大多都沒精打采對著螢幕發愣。梁鳳彈個qq抖動視窗發出資訊,露露姐的車開過來了。她抬頭望著窗外,果然一輛白色大眾款款而來,停在倉庫大門的左側。她回頭朝梁鳳微微笑著,這傢伙朝她擠眉弄眼一番,忽而擺出一副嚴謹的神態盯著螢幕。王裙見罷識趣的也裝模作樣盯著自己的螢幕‘工作’。一陣香風掠過,她下意識的回過頭偷覷,露露姐已安然坐在自己的桌前掀開了膝上型電腦。她偷偷摸摸朝梁鳳扮個鬼臉後,qq立即收到她遞來的資訊。
女人就要嫁得好!你瞧咱們露露姐,有車有房有套裝。
哈哈,你也可以嫁個好男人。
得了吧,我還是知道這是個現實的社會。不求他一個百萬富翁千萬富翁的,只願得一疼我愛我的良人足矣。
王裙樂的差點吱出聲,十指在鍵盤上飛躍著。
二十一世紀,人們相信的不再是愛情。
至少我還是相信能活的像露露姐那樣,這輩子也就沒什麼奢求了。你說的也對,人們不相信愛情,是因為嘴裡的麵包,手裡的鈔票取代了它們,如今錢才是人們心靈的港灣。
王裙眼落在這排文字上,指尖有些僵硬。
人的**能有界限麼?
或許梁鳳與王裙還不懂,**的膨脹與個人自身的閱歷是同等的。她們狹窄的圈子,看到的只是井口大的衣食無憂,等待她們跳出這個井口,放眼看到整片天空時,才會明白**像時間無止休,**像大海納百川。
王裙的反常並非是她明白這個道理,她只是看到梁鳳這番話,就像心頭忽然間落上一滴硫酸,痛的遍體鱗傷。
母親罵她在外飄蕩是因為想逃避責任,逃離這個貧窮的家庭,逃離疾病纏身的父親,逃離關於他們的一切。
她心裡何嘗不明白,母親想要的哪會是她的人,她想要的不過就是那一張張紅的耀眼,紅的寒心的人民幣而已。咄咄逼人的話語無非就是逼迫她寄錢回去,寄錢回去!梁鳳那句錢才是人們心靈的港灣,無意觸碰到她與親人之間冷漠的傷口,疼痛著,才知道這個被她丟入深淵的問題一直沒得到解決。
關於家人,這些年累積的傷痛涼薄太多太多,她唯一知道的是想要離開那孕育悲傷的城堡,就永遠不要回來。她倔強而孱弱的認為,只有等她發達那天,朝他們頭頂撒下成片的錢時,才能得到一個溫暖的笑容。
花開並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