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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就在大街上,她躲也不躲,任由脫韁野馬一般的推米車擦過身側,在冰肌玉骨的手臂上留下了傷痕。
「你啊,明明可以躲,為什麼不躲?」
齊晚寐輕輕撒下金瘡藥,吹了吹東方淺的傷口。但動作再輕,也是會痛的。
大概是遺傳東方衡的嘴硬,東方淺一聲不吭,連眉毛也不曾抖動一下,一雙眼只是深深地望著齊晚寐,淡淡道:「忘了。」
「想什麼事情那麼重要?」齊晚寐將臉挪了過去,逗趣道,「難不成是什麼小郎君?相思成疾?」
「······」東方淺悶嘆出一口氣,竟有些薄怒。
齊晚寐半開玩笑道:「好了,好了,不鬧你了。」口氣語重心長起來,「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保護自己都是最重要的,知道了嗎?」
東方淺一絲不苟地嗯了一聲。
「還有,疼就喊出來,會喊疼的孩子才招人疼,別學你那表哥,一天到晚繃著張臉。」齊晚寐仿著東方衡的溫怒語氣叱罵道,「成何體統!成何體統!年紀輕輕就活成死板的教條本子,多無趣。」
沉默片刻,東方淺睫毛垂落,微微顫著:「你,很討,討厭他嗎?「
討厭,什麼來著?
這種情感太單一了。
如果僅僅只是討厭,就好了。
齊晚寐這樣希望著,可希望只是希望,實事是實事。
她清楚,討厭並不能囊括她對東方衡的情感。
她不是聖人,只是個俗人。
她恨過,恨他見死不救,她失去了唯一的親人,即便他可能存有苦衷。
她也感激過,感激他多次不顧生死,維護相救。
人心肉長,也是會感動的。
她也釋懷過,她沒有權利要求別人捨身成仁,去救一個毫不相關的人。
自保,歷來是人的種本能。
「我······」門咿呀一聲,掐斷後面齊晚寐的話,一股濃重的風騷小曲穿門而入:「月下良辰知幾何啊不負如來不負卿不負卿。」
東方懷初負手走了進來。
齊晚寐翻了個白眼:「你老能不能歇會兒,大半夜地哼小曲小心遭雷劈。」
「我這天籟般的嗓音別人可都是千金難求。」東方懷初訕訕一笑,「你可是沒見過我一個好朋友唱歌,難聽到想讓人揮刀自宮。」
「哪位神奇人物?」
「以後你就知道了。」
「美人兒,秉燭空談何其無趣,不如吃點甜的?」東方懷初將身後木盒拿了出來,端出兩碗桂花丸子湯,「你家阿淺啊就是個美人燈,一戳就破的,得好好養著。」
「有吃的,太好了!」齊晚寐兩眼放光,「我正餓著呢。」
說著,齊晚寐便開始動手:「來來,阿淺,我先給你盛一碗。」
東方懷初補充道:「多吃點,美容養顏的。」
等等。
齊晚寐太瞭解昔日舊人的性格,當即放下碗筷,眯著眼試探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嘿嘿,沒什麼。」摺扇一揮,東方懷初哂笑道,「也就是、我比較熱愛自由一些。」
啥?
「說人話。」
「掌櫃的說只剩下兩間房了,我想一個人住一間,喝酒做春夢都沒人管,你倆情如姐妹,就將就一下一起住好了。」東方懷初說得是一氣呵成,端著副騷氣樣打量著東方淺,「男女授受不親,你倆反正都是女孩子家家的嘛」
東方淺瑞鳳眼一瞪:「不行!」
嫌棄得如此果斷,引得齊晚寐想起了東方衡一貫有潔癖的臭毛病,而這表妹也許傳承了這嚇人的毛病。
「我睡外頭,就樹上。」齊晚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