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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下!我要回去,回去救我小師兄!」
「你冷靜點!」齊晚寐一把拽住東方懷初,對後頭的齊沁道,「你愣著做什麼,他現在回去必死無疑!」
「這一次,我贊同他。」齊沁負著手,一派端正冷淡。
「怎麼連你也······」齊晚寐卡住了,「你們腦門被敲還是進水了?明知道回去就是個死字,偏要往上湊!」
齊沁隔著透明的機甲船窗往外看去,明眸凝在了森冷幽暗的陰月洞府上,正色道:「二齋之訓,同生死,共患難,有福享,有禍當。」
「對,」東方懷初篤定道,「我們四人來,就四個人走,一個人也不能少!」
齊晚寐插著腰,罵道:「腦子有毛病,總之,我帶你們出來的,不能白費,一個人也不能回去!」
「小師兄對你那麼好,他教你武功術法,為你求情受罰,為你爭取來陰月冥宗的資格,你——」東方懷初眼眸裡就差刻上白眼狼三個字,「我一直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重情重義?
齊晚寐嗤笑一聲:「你誤解太深了,我覺得活著比較重要,其他人的命,我沒能力救的,從不逞強救。」
「貪生怕死,人之常情,可以理解。」齊沁雖保持著她一貫優雅的面色,眼眸裡卻始終暗了一剎那,「我一直覺得你很像我年幼時的一個姐妹,看來,我誤解太深了。」
是呀,誤解太深了。
小時候,齊晚寐做過偉人,至親慘澹收場。
現在她不想做偉人了,她只想好好活著。
有時候,有些人,光是活著,就耗盡了半生力氣。
齊晚寐壓住過往所有的苦楚,淡然道:「現在重新瞭解也不遲,我就是怕死。」
「······」
一時之間,機甲船艙內,安靜得只聽見水波撞擊的聲響。
直到一聲毅然的走字鑽進齊晚寐的耳畔,心頭便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突然敲碎一般,再沒法安靜了。
嘭!
正要開啟艙門的東方懷初和齊沁眼前俱是一黑,暈倒在船內。
就在兩人的背後,齊晚寐收回兩個持錘的小機甲人,默然閉上眼。
我是怕死,但我更不想你們死。
森冷夜色中,水下波浪滾滾,潛水機甲舟在箬水之濱下,拉扯出一條長白弧線。
隔著透明的機甲窗,齊晚寐看向那半明半暗的陰月洞府,它正漸漸模糊成一個黑色焦點。而那一端,終究是死亡的一端。
東方衡和她都義無反顧地做出了選擇。
他選擇把她扔離危險。
而她選擇保全性命。
齊晚寐轉身,背對著身後遠去的光景,低頭不語,可窗外的波光卻一點一滴浮現出了那些抹不去的曾經。
秘天院中,她不懂御劍之術,他便一次次親身教授······
她不懂地宮之局,他便一回回提醒指點······
她說,想爭取一個名額進入陰月洞府,他說,只要她足夠優秀······
儘管每一次,兩人相看兩相厭,儘管每一次他都是怒臉呵斥,但沒有一次,他是曾轉頭就走的。
就像來時,她跌倒在他懷中,他說,再有一次,我絕不救你。但在生死關頭,他一字未言,還是把她扔出了危險的旋渦。
東方衡,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呀。
有時候就像一塊木頭,外表硬邦邦的,內裡卻像是被什麼鎮壓似的,將那一圈圈年輪般的柔情藏著極好。
咔了一聲,機甲船門開了。
暗沉沉的撫花院內,殘花落葉,一地狼藉,之前拔地而起的巨型屍蒂蓮已垂頭沉睡,這一切都在昭示著東方衡所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