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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雨總是捉摸不透,昨夜才下過,現在又下了起來。
透過縫隙,砸落在石桌上。
小沈顧看了好久的書,一點雨絲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大事。
倒是黎清將他抱上了樓:“生病就不好了”
樓道比第一次來的時候要好上一些,扶手的鐵鏽味很淡,蜘蛛網卻有點多。
眼前的鐵門很乾淨,只是有些破損陳舊,開啟時的嘎吱聲像是烏鴉的嘶啞。
客廳仍舊安靜,沒有人影,靠近沙發的地上卻殘留一些帶著火星的菸頭。
那個男人出來過,又進去了。
空蕩的酒瓶子倒在明暗交界處,對準他們的瓶口有些黑,槍口好像就是這樣的。
“你坐著,我來收拾”
強硬的把小沈顧塞進房間,黎清背靠著門,良久,才開始收拾。
只是一點菸灰,三兩下就清理好了。
她握著門把手,靜靜聽著裡面的動靜,隨手向下按壓門把。
房間裡空無一人,男人不在,不知道去了哪裡。
看了眼另一扇關著的門,她悄悄合上門,在房間裡搜尋。
房間比小沈顧的房間大一些,很簡單,東西並不複雜。
桌子倒扣著一個相框,翻了個面,玻璃的裂縫四分五裂,將三人的合照割裂。
抽屜裡的東西也很少,煙倒是挺多,還有一份血緣鑑定報告。
拿在手中掃視了眼後,她又原封不動的放回去,開啟另一個抽屜。
結婚證、黃皮本、還有一張女人的照片,有些破損,像那種經常摩挲才會有的痕跡。
黃皮本很厚,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像是一塊磚。
解開纏繞的黑線,紙上的字型有些醜陋,錯別字也很多,夾雜著拼音。
這是男人的日記。
從初中輟學一直到現在,幾乎每天都會記錄,少則一兩句,多則一兩頁。
內容很多、很雜,在看到其中一行字的時候她頓住了。
手指有些顫抖,好一會才將剩餘的內容看完。
男人名叫沈笑,父親在工地死了,得到的補償全用來給母親治病。
病沒治成,只是殘喘了幾年。
才剛上初中沒多久的他誰都不要這個拖油瓶,幾經周折,最後連福利院也不要他。
孤身一人的他賣了家裡的房子,帶著存款一個人在這陌生的城市。
很累、無依無靠。
黃皮本里的情緒很壓抑,短暫的快樂是在和小沈顧的母親相遇之後,直到得知小沈顧不是他的孩子。
矛盾、痛苦,又糾結……負面情緒壓的黎清有些喘不過氣。
客廳裡傳來開門聲,很大,腳步聲也是,卻在向她靠近。
手中的黃皮本有些燙手,黎清穩住心神,將黃皮本放了回去。
剛好關上抽屜的剎那,門開啟了,男人站在門口打量房間,雙眸是不沾酒氣的清醒。
其實男人年紀不大,只是常年疲勞,以及縱酒、抽菸過度,光看面相,誰知道他才二十出頭。
可這不是他虐待小沈顧的理由。
窗邊的雨打了一些進來,有些溼,沈笑走過去將窗戶關上,折斷伸進來的樹枝。
雙眸含著倦態,躺在床上捂著額頭,須臾,起身朝黎清的方向走去。
她側過身,碰到櫃子弄出聲響。
沈笑看了眼衣櫃,開啟一看,只有一些衣服。
隨後拉開抽屜,手指頭摩挲那張破損的照片,將它放在胸口,躺在床上沉沉睡去。
黎清沉默的站在衣櫃前,看著自己有些虛晃的身體。
男人碰不到她,卻可以破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