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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錦回房除了外面薄錦披風,淨了手,才端起茶,慢慢呷了一口。良久才抬頭,看著眼前身穿蓮青色繡花棉裙,面目清秀垂眼侍立的十四五歲的丫環道:「祁紅,這菸葉羅香不錯,是今年夏天的第一道新茶吧?」
祁紅聽了,極為恭謹的回道:「是的,小姐,是雲葉莊新制的茶,剛送了過來,今兒過去,老太太知道小姐喜歡,特意吩咐婢子拿了些過來給小姐嘗嘗,說喜歡的話,再拿些過來。」語氣中並不因為問話的七小姐年幼而有半點怠慢。
安槿笑,突然道:「朱嬤嬤這向身子可好?聽說前陣子感了風寒,劉家舅太太還親自去探望過一回。」朱嬤嬤便是祁紅的祖母,老太太的陪房丫頭,後來在府裡嫁了人,做了老太太的管事嬤嬤。但朱嬤嬤卻還有許多親人在劉府做事。
安槿之前對這層關係並沒有太留意,這還是最近劉家總出來刷存在感,安槿重新捋清的。
祁紅聽見問話,噗得一聲跪下,道:「婢子祖母已經好了,婢子代祖母多謝小姐慈愛。」
安槿看著她突然的跪下,沒有半點驚訝,只是道:「怎麼?我又沒有說什麼,你這是做什麼?」頓了一下,又道,「還是你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祁紅咬了咬唇,像是下定了決心,出聲道:「婢子的確有些事情想要稟告小姐,前日聽小姐問起四小姐的事,婢子是知道一些的,但無真憑實據,一直不敢在小姐面前亂嚼舌根。只是事關重大,婢子想著,還是應該讓小姐知道為好,無論真假,小姐自會定奪。」
雖然安槿年幼,但朝夕服侍安槿的祁紅自是清楚,這位小姐外面看起來常不按常理出牌,有時東一錘子西一錘子,似極任性又胡鬧,其實最是有成算。在她眼皮子底下,最好便是兢兢業業做事,有事情必不可自作主張,否則極易作死,例子便是她和碧螺原前頭的大丫環滇紅。
安槿未出聲,只是點頭示意她繼續。
「前陣子婢子祖母生病,在家休息了幾天,婢子也告了假回家探望她,卻偶然聽到婢子在劉家的一個舅祖母和祖母在說話,說的竟是有關四小姐的事。那舅祖母顯是受了劉家吩咐,求祖母幫忙,在老太太跟前為劉家表少爺說話,說表少爺和四小姐青梅竹馬,感情甚好,必是一對佳偶。且四小姐似乎,」祁紅咬了咬牙,似乎極難啟齒,「似乎曾經經過五小姐和劉家表小姐的手,送過不少閨閣小姐所用的東西給劉家表少爺。」
安槿騰得一下從椅子上站起,怒火心頭起,氣得滿臉通紅。她忍了又忍,勉強讓慢慢冷靜下來,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說什麼送過不少閨格小姐所用的東西,她相信阮安梅必定沒做,這恐怕還是阮安桐被人利用了。阮安梅善刺繡,平時節日姐妹們生日,阮安梅都喜歡繡一些別致的小東西送給姐妹們,阮安桐那裡自然不少。而劉浣珠最會哄阮安桐,想拿到那些東西易如反掌。
大齊朝並不似歷史上的古朝規矩森嚴,女子都大門不出二門不入的,不小心被人碰了下手就得斬手或嫁人,流出點閨閣用品就要逼小姐上吊。但勛貴家族自有自己的規矩禮儀,如若一些事情被人特意利用,總是會或多或少影響女孩子的閨譽,不為勛貴清流家族所喜。
這樣看來事情有點棘手了,恐怕自己不好管也很難管。在阮安梅眼裡自己就是個小妹子,斷不會把自己私隱之事說與自己聽。自己沒有穩妥的渠道和方法,更不能隨便去打聽,落在有心人眼裡,給四姐惹出什麼是非,或逼得人狗急跳牆,到時倒黴的還是自己四姐。
這事也不能和母親說,母親差不多是一點就炸的性格,若是知道此事,反而可能更糟。想了良久,安槿才又換上披風,叫上祁紅和雪芽侍候,去了二姐阮安檀的院子隨風居。
☆、第6章 二小姐阮安檀
阮安檀是趙氏的嫡長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