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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起小溪,她茫然地任隨嬤嬤扶著走出大廳。
“我親愛的姐姐,泰國的貨向來都在你的掌控,‘毒姬’有幾次小小的動作,最終目的似乎是衝著你而去的。別怪我這個做弟弟的沒提醒你,縱使你是戰家嫡系,這次任務若沒完成,別怪我翻臉!”
休泊仍是一貫表情,戰四的表現也不失常,似乎並不把恐嚇放在心上。
輕佻地揚起滋養得尖長飽滿的紅指甲,戰四的黑眼珠從勾挑的眼尾滑過,說有多妖媚狡猾就有多妖媚狡猾。
“弟弟放心,姐姐我也想逮住這內賊。我倒要看看誰那麼大的膽子,敢壞了我的好事!”
兩人都表裡不一地笑了。
如今戰家的兩大權勢新貴,除了戰休泊就是戰四了,但顯然倆人並非一心。一個“毒姬”就把兩人之間對峙的緊張局勢演化到白熱的層面,識相的人還是小心為妙。
門被“碰”地一聲踹開,小溪抱緊了自己,更往床角縮去。
戰休泊只覺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燒,呵,看看吧,引燃他的導火鎖卻一臉無辜,像個小可憐般緊縮在牆角。
小溪偷偷抬頭窺著顯然盛怒中的休泊,被他野狼似的眼神嚇壞了 。驚喘一聲,很快低頭仿效鴕鳥。
他對她還有什麼好說?
他一見她就會失控,是的,這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束縛住他,血緣?親情?友誼?對於他來說,那些都是可以玩弄在手掌中的玩笑。
他向來懂得自己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本事,哪怕戰家被他整垮了,他也照樣有能力為自己重新開創一個世紀。他從來沒問過自己,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在戰家,他問的最多的是,什麼對自己最有利,怎麼樣做才能使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中強大!
他是個完美的賭徒,他的賭本不是錢,而是他自己!他優遊於自己狂野刺激的遊戲,遊刃有餘。
可是,現在,就在現在,他必須要承認,他完美生命中的首次敗筆便是這個和他有著最深的血緣關係,柔弱的一掐便會憔悴的花骨朵兒。
她知道他有多麼不願意承認嗎?他唾棄一切溫度,但他知道小溪已經超越了一切,不是所謂的單純的親情或者愛情。她就像是潛伏在他傷口上的幼獸,撓一下,抓一下,甚至只是無意識地翻動一下,都會牽引他整個生命。
他犯罪了嗎?不,他不這樣認為。他們除了身上的血是一樣的,還有什麼呢?
整個人類為自己戴上枷鎖,只是為了那所謂的文明,為了種族的延續,為了這地上少一些歪鼻子少眼睛的怪物。漸漸這枷鎖成了眾人審判的道德,一旦有人脫離常規,便會被人視做妖怪。
他有何懼?
他嗤笑世俗,玩弄世俗,他不是為了禁忌而禁忌。
他信奉的上帝就是他自己!
休泊任思緒瘋狂遊走,手也沒有一刻停歇,他扭動脖筋扯下領結,露出勁肉糾結的胸膛,口角含香,眼神野氣。他搶過小溪抓在手裡的薄單,甩在地上,小溪驚愕地抬眼,瞪著休泊赤裸的胸膛。
休泊管不了那麼多,他只想撒野。
是的,撒野!
用這種激烈的方式告訴遲鈍的小溪,他們永遠回不去了,永遠綁在了一起。
他不再是那個午夜噩夢時撫慰她的叔叔,他是她的男人,一個真真切切,超越血緣,要侵入她生命的男人!
小溪很想跑,但她跑不動。
腦袋熱熱的,呼吸急促,她想她一定是病了。她不知道叔叔究竟想做什麼。可是,她已無力。
她無力阻止什麼,既然她鼓起勇氣的逃離都是這樣的結局,她還能往哪裡逃呢?
他撐著她的腰把她託高,看著她嫣紅迷離的小臉,胸口沒來由地窒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