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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他們坐著這一晃一晃的小破車，嘎吱嘎吱往地下深處行駛。 行至平地，速度慢慢降低，差點停下卡軌。 動力裝置已經壞了沒法再造，完全只有靠人工純手動。 薩貝達挑眉，“看我幹嘛？你搞快點。” 任勞任怨坎貝爾先生，“……” 沉默片刻，還是在對方眼神中敗下陣來擼起袖子，隱忍道，“為什麼不乘豎井？” 他個子高體格好，在這小礦車上縮手縮腳，只能委屈又認命。 “你不是有幽閉恐懼。”薩貝達想也不想答道，甚至用的陳述句。 他記得有場排位，這人浪死後給屠夫拉地下室角落椅去了。因為搏命交過，下來只能靠扛刀出去。結果這傢伙被卡位堵在死角，明明還有磁鐵，卻一臉生無可戀抖著手放棄了掙扎。出來還跟他猶豫著說了抱歉，因為心理原因沒調整好狀態……那時，薩貝達便猜到勘探多半是幽閉恐懼症。 正常，他因為戰爭後遺症修機老是出現幻覺。 定睛一看還是隻有那麼點，那種折磨，他懂。 “……” 薩貝達的語氣是那麼平靜淡然，諾頓心跳忽然漏了一個拍。 一開始，在礦洞裡行過的地界不深，沒什麼特別危險的。 薩貝達用趁手的木棍卷卷蜘蛛網，把垂下來的花花綠綠大蜘蛛挪開；偶爾會有瘦弱的老鼠吱吱亂竄，攀爬上來，面無表情地橫掃削下去了。 他知道，在礦井裡是不打殺老鼠的。因為礦洞裡的環境狀態非常惡劣，老鼠感知能力比人類強，在這裡反而是一種訊號報警器。 “……”不過此情此景，真的像極了異世界偵探給他分享的礦車逃亡小遊戲。 諾頓哼哧哼哧搖著杆，在分路的時候停下來看一眼薩貝達，獲取動力。 “走右邊。”“左。”…… 鎮定果斷地指揮著前進方向，清越的嗓音充滿了信服力。 中間他們路過了蝙蝠的巢穴。 薩貝達還沒來得及出手，諾頓第一反應就是把他護得嚴嚴實實，自己卻被咬上好幾口。 薩貝達非常不解地歪頭盯著勘探滲血的傷口，隨後很快反應過來，默默把棍子上的蜘蛛絲扯下，遞過去摁著止血用。 諾頓有些受寵若驚地接過，都忘了自己有紅藥這回事兒了。 薩貝達支著腦袋盯著他。 奇怪，開口積分閉口契約的，遇險時刻，居然還是主動會來幫忙。 雖然也太不需要，不過這份好意他心領了。 “你……”“謝謝就免了。” 諾頓神色比他還鬱悶，拭去額上汗水，“我只是剛剛突然忘了不要保護你而已。” 他難得說這麼長的句子，也耗費了不少體力，很快便懨懨地不再說話。 薩貝達點頭。 諾頓癱著一張陰鬱臉，內裡確是抓心撓肺： 他有反應了，點頭是什麼意思？同意了？還是別的？…… 想得入神，忽然諾頓察覺到奈布在看自己的傷疤，下意識停了搖桿，神色幾分不自然。 “很醜？” 露出的手臂也有大片斑駁的傷痕，像是被摔壞的藝術畫作胡亂塗抹在上面。 如果單看這樣拼盤似的面板，乍一眼，能夠嚇退不少人：或者是很輕易地勾起人的牴觸情緒。 在薩貝達不帶情緒地注視下，頓了頓，他又默默把卷起來的衣袖重新放下去。 心機諾頓暗自嘆氣： 本來想著，裝作不經意向他展示一下自己的結實肌肉，卻忘記了這些醜陋的疤痕。 也許嚇到他了吧？還是噁心—— 看來還是草率了。 “……” 薩貝達擰眉。 他的想法其實很簡單，沒那麼多風花雪月的傷感。只單純覺得，傷疤是男人的勳章。 而諾頓臉上這些疤痕融合本身的氣質，的確富有特殊的美感——微微汗溼的樣子，格外性感。 於是在後者緊張的神色中，淡定地搖搖頭，語氣稍緩，“不，很漂亮。” 他本意是，男人不用太在意外貌。 疤痕只是作為功績的裝飾品，當靈魂強大充滿自信的時候，由內而外散發的魅力就很漂亮。 “……”原來不是嫌棄啊… 諾頓掩飾性地輕咳一聲，想說什麼又沉默了——他本身就是個寡言的性子。 他低低地“嗯”了聲，過了會兒，卻是後知後覺鬧了個大紅臉。 直男撩，簡直就是暴擊。 又怕被薩貝達看到，他快速把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