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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rdo;
鍾梓星單手遮住眼睛,久久沒說話。
過了會,她的手忽然有了動作,粗暴地把額發盡數擼上去,露出光潔的額頭。電影正好切到一個光線昏暗的鏡頭,螢幕幾乎漆黑一片,半面螢幕上的反光映出她殊無笑意的眼睛。
鏡頭毫無徵兆地重歸明亮,螢幕上頓時失去了她的影子,轉成男主角將女主角擁入懷中,抒情優美的背景音樂響起,背景是緩慢死去的血紅夕陽。
鍾梓星眨了下眼,忽地伸出手關掉電影,切出音樂播放器,點了首歌,按住音量鍵把聲音推到最大。
深情告白戛然而止,飛揚的旋律瞬間穿透螢幕,響徹灑滿陽光的房間。鍾梓星則離開桌前,走到料理臺邊攪拌新一碗沙拉。她身後,坍塌的馬賽克緩緩飄起,重新組建成完好的座椅,地面上的沙拉畫素也一粒粒浮空,自動投入垃圾桶裡。
牆上,時鐘滴答滴答,指標的陰影斜斜落下,不緊不慢地走過一格格光陰。
一如既往。
西斯敲響門的時候鍾梓星正在趕工作業,耳機裡搖滾震耳欲聾,直到手機震得好像蹦迪她才注意到,看到螢幕上西斯的名字隨手劃拉開:&ldo;嗨?&rdo;
&ldo;我們在門外。&rdo;西斯的聲音倒是很正常地冷冷淡淡。
&ldo;等一下,&rdo;鍾梓星眯起眼睛專注地盯著螢幕,對正門方向勾勾手指,門鎖頓時如同沙堆般坍圮而下,在地上鋪了一層淺淺的畫素粒,&ldo;我還以為要到下午‐‐&rdo;
她邊打字邊摘下耳機,忙裡偷閒分過去一個眼神。
&ldo;我們給你發訊息了,你沒看嗎?&rdo;彼得奇怪地探出頭。
手指敲鍵盤的動作一頓,又恢復了原先的頻率,鍾梓星收回視線,看了眼鍵盤,重新看向門口,對兩人笑笑,指指耳機:&ldo;音樂聲音太大沒辦法。你們買了挺多東西?&rdo;
&ldo;你絕對不信,梅姨簡直是個購物狂。&rdo;彼得心有餘悸地搖頭,跟著西斯進門,抬了抬手裡的袋子,&ldo;我放這裡可以嗎?&rdo;
西斯拎著他的袋子默默飄向角落,彎腰拍了拍鬆軟的懶人沙發,調整到合適的角度,轉身倒下去,頹廢得像是一條鹹魚。
鍾梓星:&ldo;……&rdo;
她看看自覺開始玩手機的西斯,再看看站門口認真分揀禮物的彼得,頓時覺得高下立判,於是推開椅子,起身走向門口打算幫忙:&ldo;這是什麼?&rdo;
&ldo;這是梅姨買的能劇面具。&rdo;一隻紙袋被遞給鍾梓星。
&ldo;這是梅姨買的櫻花酒。&rdo;又一隻。
&ldo;這是梅姨買的摺扇。&rdo;又一隻。
&ldo;這是梅姨買的……&rdo;
&ldo;等等,&rdo;鍾梓星拎著一堆紙袋有點懵,不得不把紙袋放腳邊,比了個暫停的手勢叫停小蜘蛛的行為,&ldo;為什麼這麼多?&rdo;
&ldo;呃……&rdo;彼得頓了頓,不自覺避開鍾梓星的視線,肯定地點頭,&ldo;就是這麼多。啊,當然,艾瑞絲他們也有。我試著阻止了,不過你知道,如果梅姨想買她肯定會買……任何勸阻的嘗試都沒什麼用。&rdo;
鍾梓星低頭看看腳邊堆起來的紙袋,不由得肅然起敬。
她無意瞥見彼得拎著的另一個紙袋,隨口問:&ldo;那是什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