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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裡太冷了，進樓裡去吧。&rdo;洛枳說完就轉身走下臺階。

葉展顏卻沒理會。

她下到一半，轉過身，看到葉展顏仍然站在高高的升旗臺上，昂著頭，迎著風，沐浴在陽光裡，像個巡視國土的女皇。

不知道為什麼，她沒打擾，也沒有出聲詢問她究竟在這片荒蕪的白雪上看到了什麼。

一定和洛枳自己看到的不一樣。

學校一樓大廳竟然已經設立了自動販賣機，洛枳走過去買了兩罐熱咖啡，遞給葉展顏。

&ldo;謝謝你。&rdo;她這次卻沒再笑。

她們一同走上四樓，在文科班曾經的教室門口站了站，然後就近坐在了走廊盡頭的窗臺邊。肩並肩。

&ldo;就是這麼一個小破地方，居然關了我們整整兩年，現在再讓我回到這個動動胳膊肘都能碰到人的地方，還不如殺了我。&rdo;

故地總有種魔法般的壓力，可以將人重新逼迫成原來的樣子，可以拂去葉展顏面龐上的脂粉，讓她重新像高中時候一樣語氣隨意，嗓門洪亮。

洛枳卻不怎麼想和她追憶似水年華。

&ldo;那麼，拿我日記本的人，是丁水婧?&rdo;洛枳捂熱了手才拉開了咖啡罐的拉環，香氣溢位來，隨著裊裊白煙一同飄向另一邊的葉展顏。

&ldo;我不知道。不過，也只有她能想得出這麼離奇的鬼話，我一開始不明白她為什麼盡心盡力地幫我這些，後來才知道，她這輩子就遇見過兩個完全不給她面子的人，居然是一對兄妹，不整死你我都瞧不起她。&rdo;

洛枳差點嗆住。

&ldo;窺視欲太強了是病，得治，&rdo;葉展顏道，&ldo;她太習慣通吃了，朋友的朋友也是她的朋友，朋友的敵人也是她的朋友。&rdo;

洛枳不該以為葉展顏當初潑辣而口無遮攔的一面已經被淑女的新形象所傾覆。

她偏過頭去看那張美麗的側臉：&ldo;你也認識洛陽?&rdo;

&ldo;哦，&rdo;葉展顏漫不經心地用手指在玻璃的灰塵上寫字，&ldo;她給我看過一張照片，是一群人的合影，被她剪了下來，她和一個男孩子，並排站著，卻留了一段距離在中間。&rdo;

&ldo;那時候她已經退學了?&rdo;

&ldo;對啊，&rdo;葉展顏又笑，&ldo;不過我是那天在金融街看見了你們倆，才知道他原來是你哥哥。丁水婧倒是沒和我說起過這一點。我以為她那麼討厭你，只是因為被你捲了面子呢。原來她也只是利用我而已。&rdo;

&ldo;談不上利用這麼嚴重的字眼吧。&rdo;

&ldo;不嚴重，不過我的利用價值也就這一點點。&rdo;

洛枳被逗笑了，她不知道怎麼了，也許從來沒想到過，和葉展顏的聊天竟然也會這麼順暢而有趣。

又或者是因為，她贏得了最終的勝利。

這種想法讓她不舒服，可卻不得不承認，所謂淡定，所謂高姿態，所謂心平氣和，不過就是因為你早就是贏家。

所以不在乎在口舌上是否占上風。

&ldo;她如果想要報復我哥哥，只需要去跟我嫂子談談就好了。雖然，我不知道她和我哥哥到底……&rdo;

&ldo;你以為她沒有?&rdo;葉展顏啼笑皆非，&ldo;你以為別人都是吃素的?&rdo;

洛枳訝然。

&ldo;不過呢，&rdo;葉展顏幸災樂禍的聲音跳躍在晨光中，&ldo;你嫂子更不是吃素的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