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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鬼渾身青紫,腦袋上的洞一直在流血,他兩眼發白,從地上爬起來便朝陸汀撲去。
帶刺的藤蔓飛速而出,直接貫穿了他的身體。血沿著藤刺滴滴噠噠的的往下落,藤枝的頂端殘留著些許肉末。
鋪天蓋地的戾氣迎頭撲來,陸汀感到一種從靈魂深處生出的恐懼和威懾。他看著男人將藤蔓抽了出來,隨著藤蔓消失,他指尖多了一些黑色的血。
受到重擊的惡鬼在地上打滾,他從不知道,原來三魂七魄被恣意的割裂攪動是這樣的撕心裂肺的痛苦。
林歸垂眸看著自己白皙修長的手指,濃密的睫毛微微顫動,陸汀第一反應是他想把那血舔乾淨,急忙衝上去,拽著男人的手跑進衛生間,把那根手指放到水龍頭下。
衛生間是房東為了房間好租自己隔出來的,很小,兩個成年男人站在裡面十分擁擠,陸汀卻毫無所覺,沖洗乾淨後,又忍不住取來肥皂洗了一遍。
林歸自出生起就身體羸弱,後來生了重病,全靠著各種名貴藥材吊著命苟延殘喘。記憶中,周圍的人對他皆是厭惡嫌棄,還沒有人這樣親力親為的幫他洗過手。青年到底是怎麼想的,剛剛那血腥的一幕竟然沒有嚇到他?
「行了。」收回手,林歸轉身出門,陸汀的目光順勢將對方的後背打量了個遍,默默地計劃著,等明天去給小叔叔買雙鞋吧,整天光著腳怪可憐的。
屋子裡,惡鬼見識到了厲害,畏懼的將自己縮成一團擠在牆角。
林歸回到凳子上,高高在上的昂了昂下巴:「算吧。」想起什麼,他抓起手邊的那捧土朝陸汀扔了過去。
因為花盆碎裂而鬆散的泥土,不知是因為經過林歸的手,還是因為本身特殊,竟然凝結成了小麵團的形狀。
泥土落到陸汀面前,自動散開平鋪。
陸汀自認技術還不到家,需要一些線索輔助才能算得更準,於是去問馮茜茜要來了佳佳的照片,又從揹包裡取出之前用過桃木和柳枝。
回到房間,扶乩開始。
陸汀兩手扶住桃木後便閉上了眼睛,他放開五感,腦子裡多出一個房間內部的畫面,一片看不出形態的巨大黑影幾乎霸佔了整間屋子,而另一團黑影,已經在牆角縮成了巴掌大小。
隨著心裡默唸出疑問,惡鬼爬過來,他忌憚的朝林歸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後,開始繞著陸汀轉,想要找到弱點進入這具年輕的身體。
他想得很美,進入後將陸汀的靈魂撕碎,取而代之。沒想到計劃還沒實施,那個可怕的男人腳下生出藤蔓,直接捲住了他的脖子,尖刺豎起,頃刻間扎進他的魂魄。
惡鬼再不敢造次,更加不敢上陸汀的身,只能隔著袖子按住陸汀的手腕,帶著他在泥土上寫下自己知道的資訊。
「梁璐?」陸汀盯著那名字看了幾秒,反應過來著應該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難道整件事,與那位姚大師一點關係也沒有?
陸汀對惡鬼說了聲謝謝,拂掉泥土上的字後,泥土就被林歸給收了回去。男人將泥土打散又重組,翻來覆去的重複這些動作。
林歸嘴唇的笑很淺,眼底的情緒被睫毛遮住,看不出情緒。但陸汀就是覺得,事情沒有表面上這麼簡單。
他走過去,正想探究一二,男人大掌按住泥土,眉宇間浮著些許狠意。
陸汀:「……」
不知道為什麼,他想到了欺負老實人的校霸。
經過幾天短暫的相處,陸汀發現林歸的性格實在令人捉摸不透。
他興致上來了會出手幫忙,沒興致的時候,例如今晚,懶得自己出手幫他扶乩,寧願花多餘力氣出去抓一隻惡鬼來驅使……一切憑心行事。
他一直都是這樣隨性的人嗎?陸汀心裡一百個疑問,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