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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管家身體微弓著,半垂的眼皮掩飾住眼底的恐懼:「難道你最近沒有發現,自己有什麼異常?」
看來之前猜的沒錯,老爺子果然坑了他一把!陸汀難以理解,他一個被家族剔除的災星,身上到底有什麼值得謀划算計的。
「你知道什麼?」陸汀蹙眉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李管家搖頭說,「但我知道,留著它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騙鬼呢。
陸汀沒那麼好糊弄,李管家又說:「你和祖宅裡的那位生死相依,擺脫不掉的。」未免陸汀又追問,補充道,「這是老爺臨走前交代我轉告你的。」
老爺子有間不許別人進入的書房,陸汀曾因好奇偷偷溜進去過,滿屋子的古書和奇怪擺件,怒目呲牙的人物畫像,屋子裡被香燃出的煙燻得霧濛濛的。
被發現後,爺爺先是狠狠責罵他,過後審視他片刻,轉身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泛黃的老書遞給他。
書上畫著奇怪的符號和奇怪文字,那天他才知道,爺爺一直在教陸嘯和他姐姐陸玲晚一些常人無法接觸的知識。
陸汀嘴上不說,心裡還是很想和堂弟堂姐一起玩的。為了融入他們,他努力學習,即便不懂其中含義也把書背得滾瓜爛熟。
也僅此而已。
堂弟堂姐當面奚落笑話他,陸老爺子說他沒有天分,態度從一點期許到十足失望,最後連多看一眼都不耐。
可是現在,陸相言有種感覺,受爺爺的決定所影響的不只是自己近期的境遇,還有別的。
陸汀沉抬起低垂著的眼簾,目光清澈,身上低壓的氣息不見了,整個人平和坦然,顯然已經接受了現實:「爺爺說的親事,是什麼時候定下的?」
李管家沒料到他會突然問起這個,愣了下,他記得很清楚,那天是中元節,「農曆十五,晚上十點過,他接了一通電話後就去了一趟老宅,沒讓我跟進門。」
陸汀算了算時間,正好是他被陸嘯找麻煩的那天夜裡,縈繞在自己身上的所有異常,都是從那天開始的。
陸汀的目光凌厲:「婚約不能取消?」
「不能。」
「沒有商討的餘地?」
「沒有。」
陸汀點點頭,挑開木匣子取出鑰匙攥在手中,「沒事你可以走了。」
李管家微微躬身:「提前祝二少爺新婚愉快。」
陸汀:「……」
用力關上門,陸汀平靜的臉上浮出壓抑許久的怒氣,他胸膛劇烈的起伏,掌心被鑰齒硌疼了也不在乎。被人擺布並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擺脫不了,那隻能親自去會一會未婚夫了。
——
陸家祖大門緊鎖,靜靜屹立在郊外,附近是農田和茂盛的樹林。族人們覺得這裡是家族的根,每年都會派人維護,整體看著古樸渾厚,卻不朽爛。
用鑰匙開啟銅鎖,陸汀推門走進去,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通體舒暢。
陸汀進了堂屋,在桌上看到兩封出自陸老爺子的親筆信。其中一封告訴他未婚夫在東廂房裡,帶回去後不必日日上香,給準備一塊乾淨的地方,偶爾掃掃灰塵就行。
第二封是婚書,附上兩組八字,一組是他的,正下方寫著陸汀兩個字,另一組明顯是那位未婚夫的,怪異的是八字所屬人處是空白。
陸汀將兩封信揉成團,心說這未婚夫無名無姓就算了,過得也挺糙。
按照信上指示進了東廂房,偌大的屋子裡什麼也沒有,唯有正中央擺放著一個花盆。
花盆巴掌大小,黑色陶瓷質地,裡面盛著一捧紅褐色的土壤。土壤看著很濕潤,表面泛著一層模糊的水光,像團被人精心揉|搓過的麵團。
陸汀拿起花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