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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令上密密麻麻的小字羅列了許多,大體上還是希望能對裴黎有絕對的監控。
騰驍看著看著,饒是他也不禁覺得頭疼。
“上告十王,對裴黎的監控自有人會完成的。至於所謂的‘保險’,不必再提。若是不依不饒,便告訴他們,我就是保險。”
“寒鴉領命。”
而此刻,裴黎全然不知自己其實已經在鬼門關走了一遭,正在景元的誦唸聲中昏昏欲睡。
“身為雲騎,切不可令武備脫手。需以······”
見裴黎站著都快睡著了,景元毫不留情地將手中的書卷拍在他腦袋上。
“啊!”
裴黎吃痛,立刻雙手抱頭,雙眼憤懣地看向那個依舊笑意吟吟的男人。
景元笑著攤開一隻手說道:“雲騎軍規,不可忤逆。若是記不住,到了受罰謄抄的時候,怕是還要怪我今天的懈怠。”
裴黎竟是反駁不能。
雖然他外貌還是個孩子,但他本人在散亂的記憶中好像已經是高中生了。
即將成年,又是面臨高考的高壓學子,他又豈會不知“規則”的重要性?
但是雲騎軍規紀著實繁雜,與其聽著不如自己慢慢背來得方便。
恰逢此刻,鏡流過來檢視進度。
再看向景元有恃無恐的任你折騰的樣子。
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
裴黎撇下景元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投入鏡流懷中,雙手環抱她纖細的腰肢,抬起頭用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她,擺出一副可憐的綠茶模樣。
景元臉色微變。
他倒是不怕裴黎告狀。畢竟自家師傅他還是瞭解的,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不可能縱容小師弟。
只是,他有些意外。
鏡流授他武藝多年,雖深受其信賴,但二人始終未能親近半分。
因此,景元也始終待鏡流敬重有禮,不敢有絲毫逾矩。
可是,裴黎卻不同。
他毫不在意鏡流那由內而外散發的清冷,也不在乎鏡流為了將來的“行刑”與他們刻意保持著的距離。
他似乎從一開始就非常親近鏡流。
即使險些因她的試探喪命,即使被她扔進血鷲群自生自滅式的訓練,即使她未曾回應過這份親近。
他全然不在乎,似乎始終相信鏡流是個心中有情的人。
而此刻,鏡流並未推開小師弟,而是任由他抱著才是真正令景元感到訝異的地方。
“這樣也好,有小師弟陪著,恩師總歸不算孤單了。”
看著裴黎嘰嘰喳喳地告狀,鏡流默默地聽著的畫面,景元反而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他似乎總在笑,可這一次,不再是禮儀上的微笑,而是他發自內心的為恩師有可能從復仇泥沼中抽身感到喜悅。
可惜這喜悅還沒維持兩秒,他就聽到鏡流朝他開口了。
“景元,你師弟認為自己資質有限。便由你為他尋一本總集,將重點明晰讓他自己背吧。”
簡單來說,就是讓他直接寫批註?
這對於景元來說不算什麼難事,但是他能想象得到,這小子一開始的想法一定是想讓他抄一遍再批註吧。
而這時,鏡流懷中的可愛孩子,卻悄悄轉過頭對著景元露出了一抹難以描述的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