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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沿途和當地官員不得迎送,不得宴請行賄。他還以為會促令官風廉正,秉公辦事,杜絕徇私舞弊。豈知適得其反,當地官員早已準備好應付的各種辦法,此習不改,天下難以太平。他此次微服出行就是要看真正的民情。不知不覺兩人已到了鳳桐江,這裡遠離錢塘江,太平是太平,可田園荒蕪不堪。
江邊有一座涼亭,亭中設了一個茶攤,一張舊桌子擺了幾隻粗碗,側邊是一隻泥土粘成的大風爐放著,舊桌後坐著一個雞皮鶴髮的老媼,一把大巴蕉扇不停地在桌面上扇著,逼得幾隻蒼蠅在周圍嗡嗡繞圈子,無法停留在它所巴望的粗碗上。
老媼見有兩人進來,昏花的老眼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番。
朱以海早就口渴了,略一示意,司徒函輝上前要茶。
老媼豎起一指道:“一兩銀子。”司徒函輝又問了一遍才知是真的一兩銀子一碗,不由得多看了老媼幾眼,別是碰上了一位老女強盜?他一摸身上,出門時太急,忘了帶銀子。
老媼見他許久掏不出一錢銀子,嬉笑道:“你們是做無本生意的吧?是不是做殺人的生意?”
司徒函輝心中一凜,笑道:“您老說笑了,我家老爺是規矩的商人。”
老媼嘿嘿乾笑道:“對呀對呀,現在只有規矩的商人不帶銀子,大亂時節,才敢在荒涼的鄉間小路上行走。看你倆細皮嫩肉的,嘖嘖!”她指著朱以海的手讚道:“瞧他的手白淨尖細,這才是殺人最厲害的手,越規矩的人殺人越高明,連刀都不需要用!這年月,一般的客商哪有心思做生意。”
朱以海道:“老人家你看錯了,我可不敢殺人。”
“他那雙手是用劍殺人的。”老媼不理睬朱以海的答話,眯眼瞪著司徒函輝道:”身佩利劍,所以他也做殺人生意,這條路現在行人稀少,恐怕連這種生意也不大好做。”
朱以海問道:“你在等做這種生意?”他看出老媼不懷好意,已心頭惴惴不安,連茶也不敢買了,別又像昨晚那樣,在茶中也下了毒。
“大生意輪不到。”她對朱以海道:“都由方國安搶去做了。那搶劫呀,殺人呀,私吞軍餉呀都不要本錢,是無本萬利的大生意。像我只能做做一兩銀子一大碗茶的生意。”
“你除了做茶水生意外,今日已做了幾趟無本生意?”司徒函輝握緊了劍柄,指著又老又醜的婆娘。
“格格格”老媼的笑聲又清又脆,宛若十七八歲的少女。
司徒函輝嚇了一跳,不知對方是老是少。也便是這一呆,對方的芭蕉扇向風爐中一扇,爐中的灰燼炭火分頭向朱以海和司徒函輝劈面飛去。司徒函輝大袖一展,避開了炭火,但一時飛灰迷漫,他只能用劍守住了門戶,惟恐老媼乘機襲殺。
朱以海從未涉足江湖,雙眼已被灰燼迷住,一時間忙於擦抹眼睛,右手不停地凌空虛抓,飛射到他前面的粗碗被抓得粉沫亂飛。
“我說過這爪子是殺人的。”
司徒函輝大袖旋揮處,飛來的粗碗紛紛反飛回去。老媼掀翻桌子抵擋,粗碗深深地嵌入桌面。
老媼不慌不忙,瞧了個準,一腳踢起風爐飛擊司徒函輝的中路,手中的銅壺兜頭向朱以海砸去。眼見便要砸到頭上,朱以海用手一抓,五指插入了銅壺,裡面是滾燙的開水,痛得他”嗷”地叫了聲,隨手一摔,銅爐摔在牆壁上癟成一個銅餅,但手已被燙得通紅。他顧不上叫喊,左手凌空又向老媼抓了數抓,老媼的頭髮飛起,被他抓在手中。
老媼原來戴了個假髮,露出滿頭漆黑的頭髮,一支斜插的金釵甚是耀眼。她道:”爪子這一下該嚐到甜頭了,不過不要緊,我不忍心把這麼好的爪子給毀了。”
“你到底是誰?”司徒函輝喝道,“竟敢光天化日之下攔劫過往的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