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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師父路過捐毒時，打聽到附近有個地方叫無厭伽藍，似乎多年前與流月城有些關聯。他傳信說去打探，之後就再沒訊息了。&rdo;

&ldo;捐毒與流月城……的關聯？難道是……&rdo;

樂無異垂下眼，恍惚中竟捏著雞骨頭塞進嘴裡。聞人羽拉開他的手：&ldo;無異，你想起什麼了？&rdo;

樂無異卻似沒聽到她的聲音，只顧自言自語：&ldo;地牢在地底下，終日不見日光，既冬暖夏涼，又不容易被路過的商隊發現。&rdo;他用力捶了下手心，猛地從地上彈起來，急急問道，&ldo;聞人，無厭伽藍……是不是寺院的意思？&rdo;

&ldo;聽谷裡的墨者說，無厭意為無盡，伽藍指僧眾的園林，應該大差不離。&rdo;

&ldo;原來……真是那裡，原來如此！&rdo;樂無異站起身，將嚼爛的雞骨扔進火堆，對著火焰發了會呆，抹淨手後從懷中摸出個東西。聞人羽好奇地探頭，見他手中是個空的腰圓香囊，半舊的布面正中蜿蜒著一道蜈蚣似的修補針腳，像是人臉上的醜陋疤痕。

&ldo;可我那時太小，已經不記得路了……&rdo;樂無異憐惜地摩挲著那道縫口，像是想把它撫平。

&ldo;你是說，你小時候……去過無厭伽藍？！&rdo;聞人羽跟著騰地站起來。

&ldo;去過。那兒原本是座佛寺，有個很深的地宮。&rdo;

樂無異說話時別開了臉，聞人羽盯著他後腦的馬尾，聽少年平靜地道：&ldo;流月城人把那處改成了地牢，用來關押試藥的捐毒百姓……如今冥蝶數以萬計，蠱王肯定已經長得身形龐大，只能養在地宮的最深處。&rdo;

聞人羽不知樂無異是如何知曉這些的，正要發問，忽覺身後一道黑影掠過。她心中一凜，立刻拔出□□橫在胸前，槍尖帶起沙粒，劃出一道銀色半弧。

&ldo;來者何人？！&rdo;聞人羽厲聲喝道，凝目四望，見篝火照不到的遠處不知何時停了兩匹馬，卻只有一匹馬背上有人。掌心血管突突地跳，她將槍桿握得更緊，不動聲色退後半步，擋在樂無異身前。

&ldo;無異小心，應該還有一人……&rdo;她話音未落，卻聽身後的樂無異顫聲道‐‐

&ldo;師、師父！怎麼是你？！&rdo;

帳篷後閃出一名黑衣男子，一步步逼近二人。來人俊秀的眉眼在火光中逐漸凌厲，右眼下的印跡仿如一道血色淚痕。

&ldo;……你師父？&rdo;聞人羽皺眉，&ldo;你說謝前輩溫雅寬和，此人一身殺氣……你是不是認錯了？&rdo;

半晌沒有回答。聞人羽一瞥樂無異，見他仍張著嘴，卻被掐住喉管似地發不出聲。她用手肘推他，才聽他嘶啞道：&ldo;怎麼可能，我認錯誰也不可能認錯他。他就是我師父……謝衣。&rdo;

說話間那人已在五六步外，目光掃過他們，就像在打量兩塊石頭。出谷前，聞人羽常與武藝遠高自己的前輩切磋，卻從未像今日般感到畏懼。此人身形矯健，粗觀便知必為高手，而遠處那個深淺莫測的男人又不知何時會出手。她估摸勝算渺茫，盤算著只能拖延為上，盡力捱到秦煬趕來救場。

樂無異卻繞開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