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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梅茹望著他,坦然回道:&ldo;殿下,我也沒有說笑。&rdo;
她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
她當他在說一個笑話。
這話輕輕的,就那麼漫不經心的拂過心尖,明明早就有了準備,可傅錚的胸口還是驟然一緊,彷彿有一把刀子狠狠刮過,讓人情不自禁的疼。
傅錚仍定定望著她,那雙俊朗的眼還是漆黑,只是薄唇緊緊抿著,手死死攥著。
梅茹也不再看他,她只略略欠身,捧著柳琴走進隔壁。
她今日難得著了一件牙白色素麵妝花小襖,底下是雨過天青色織金連煙如意紋錦裙,全都淡淡的,仿若婆娑煙雨,愈行愈遠。
傅錚沒有動。
他坐在廊下,好半晌,才從寬袖中抬起手,端起面前的這杯茶。
他的手煞白。
這會兒北風愈演愈烈,直接從九霄雲天卷下冷冽白雪,撲面而來。那些雪片落在眼角眉梢上,落在粉青釉茶盞中,傅錚終於覺出一絲涼意。那道涼意順著喉滲進心裡,他動也不能動。
慢慢喝完這杯茶,庭院中的雪已如鵝毛,紛紛揚揚,鋪天蓋地,根本看不穿。
傅錚沉沉起身,對裡面道:&ldo;三姑娘多保重,本王告辭。&rdo;
良久,屋中的人只輕回一句:&ldo;恭送殿下。&rdo;
那扇木門闔著,窗紗深深。傅錚靜靜看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不過踏出去一步,他身上已落滿雪片,融化了,沁進去,寒意徹骨。
屋中,梅茹還抱著那把柳琴,定定站在那兒。直到聽見這人的腳步聲,她才重新抬起眼。眼圈兒有些紅,還有些冷。
……
梅茹這兩日沒去鴻臚寺,只安安分分待在平陽先生那兒。
她打算等太子領兵離京之後再去鴻臚寺,熟料等來等去,卻等到太子被延昌帝禁足的訊息!
梅茹頗為震驚。
至於太子為何會被禁足,因何事觸怒龍顏,宮裡卻沒有丁點訊息傳出來。眾人只知道陛下白天才定下太子領兵出征一事,當日夜裡便龍顏大怒,太子就被勒令禁足於東宮。
後來,還是幾個小黃門出來才買的時候不小心漏了嘴,好像說當天宮裡縊死一個九品才人。
如今街頭巷尾都在議論此事,有人感慨色字頭上一把刀,有人好奇也不知道陛下究竟會再派哪位殿下,是趙王,齊王,魯王還是燕王。
這一日在平陽先生府上,就連外面掃院子的幾個家僕也在窸窸窣窣小聲議論。
梅茹聽在耳中,不禁微微怔楞。
她知道這事多半是傅錚順水推舟謀劃的。傅錚那日曾親口對她說過,太子這些日子會分身乏術,讓她不用太過擔心。梅茹原先以為他是指太子領兵出征一事,現在想來,傅錚說的應該就是這件……
其實,這一步極其兇險。
旁人不一定能看出端倪,空嘆一聲太子自己好色,但當今聖上老謀深算,會察覺不出其中蹊蹺?只怕震怒過後,陛下可能看的更透!
前世傅錚沒有走這一步,他一直在韜光養晦,他的耐心很足,他從來不會如此著急行事,這一世不知什麼原因迫得他提前兵行險招。
也不知最後能不能全身而退。
梅茹垂眸。
她對著書上的字,稍稍有些失神。
再等一天,果然‐‐
延昌帝下旨改由燕王殿下領兵,即日離京。
梅茹清楚記得,前世她和傅錚成親之後,這人才第一回領兵出征,如今一切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