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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的,至疏至遠。
所以這一世,梅茹是真的沒法再面對他了。
偏偏如今哪兒都能遇得見,抬頭不見低頭見,她怎麼能不慪氣,怎能不覺得晦氣?
好比現在,她不過溜達去驛館後面的廚房拿了兩塊米糕,一轉出來經過花園,就又遇到了傅錚!
這涿州縣的驛館不大,前後不過幾個小院子連在一處。孟家住西邊兩個院子,那二位殿下分住東邊兩個院子,中間隔著一個小花園。梅茹從花園的月門一出來,便看到了這個人。
如今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他換了一身家常的墨色直綴,玉簪束髮,姿容清雅,許是來花園裡逛逛的。
狹路相逢,又躲不過去了。
梅茹步子一頓,擰了擰眉,索性面無表情的見了個禮:&ldo;殿下。&rdo;
這二字要多勉強有多勉強,要多應付有多應付,傅錚豈能聽不出來?
&ldo;三姑娘。&rdo;他回了一聲,又低低垂眸。
入目還是個鬆鬆綰著的纂兒,半舊的湘色小團花襖子,牙白羅裙,仔細看看,個子比之前遇到的時候又略高一些,已經高出他的腰半個腦袋了,那耳間戴著的珍珠耳墜正好到他腰上面一點,輕輕搖著,仿若有一雙素手在輕輕撩撥著湖水,會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傅錚移開眼,視線不經意的拂過梅茹的手裡。他看到兩塊米糕。一塊包在油紙裡,冒出個小尖尖。很白的一點尖尖,似乎很香甜。另一塊則被咬掉小半口,上面還留著隱約可見的小小貝齒痕。
那拈著米糕的手也白,指尖根根如削蔥。
不知怎的,傅錚突然想到了上元節的那盞花燈。那花燈上的字醉醉憨憨,風流又別致……正是這雙手寫的。
他默然收回視線。
眼前這位三姑娘安安靜靜的站著,不說話的時候,總是對他蘊著一股莫名戒備敵意。
雖然傅錚不知道這小丫頭對他的敵意從哪兒來,可他知道,這位梅三姑娘非常討厭自己。
討厭到見了他,還能裝傻充愣,當作沒看見,真是愚蠢至極!
傅錚忽然有些好奇,這丫頭到底討厭他什麼?
他到底幹了什麼十惡不赦的,招惹她這麼大的怨憤?
自蓮香寺見第一面起,她在他面前,就是這副避而不見、生冷僵硬的模樣。
如今,她在他面前還是這樣,低著頭,盤領裡隱隱約約露出一小段雪白的脖頸,那珍珠耳墜在耳邊輕輕搖著,全是小心翼翼的畏懼。
蹙了蹙眉,傅錚終於又開口喚她:&ldo;三姑娘……&rdo;
梅茹一直想走的,可傅錚動也不動,像座山一樣站在跟前,又遲遲不開口,一言不發,不知是什麼意思。她正想找個藉口溜走呢,傅錚突然說話了,他聲音一如既往冷冰冰的,梅茹連忙抬頭,無比戒備的瞟了他一眼。
傅錚一頓,正想說些什麼,忽然,後面傳來十一弟的聲音‐‐
&ldo;咦,梅三你手裡是什麼?&rdo;
傅錚抿了抿唇,沉默的別開眼。
梅茹暗暗長舒一口氣,傅釗來了,正好解圍,她難得好脾氣的應道:&ldo;回殿下,是米糕。&rdo;
&ldo;米糕?&rdo;傅釗無比訝然,&ldo;我先前怎麼沒吃到?&rdo;還沒走近呢,他又誇張道:&ldo;好香啊,哪兒來的?&rdo;
梅茹指了指後面的廚房,解釋道:&ldo;這是我們廚娘自己做的。&rdo;
說起來,因為驛館的飯菜實在難入小喬氏的眼,所以她出門在外總是會帶著廚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