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孰能濁以靜之徐清?孰能安以動之徐生?——《老子·道德經》
杜若海今晨給蘇宅去了一封信,說今日別院還有些未盡事宜,晚些再回府。他推開廂房門,看見海玉已經閉門思過了一夜,覺得也夠了,便親手將他扶起,道:“玉兒,去休息吧。”
望著海玉離去的背影,他想起了昨夜,海玉對自己的詰問:“義父為何待楊時雨與別人不同?既然明知她所圖不軌,為何不能直接一了百了,非要活捉呢?”杜若海沒有正面回答,只淡淡地說了句“她活著比死了作用大”,以不遵掌門之命為由,令海玉跪在書房側面的廂房裡閉門思過。
揚州西郊,白羊山。
白朮走後,凌一舟再檢查了一下楊時雨的傷勢,確認了沒有發燒,又把了脈搏,脈象雖弱但也相對平穩,掖好外套給她保暖,心裡默唸著“等我回來”;隨後,又過去確認了李秋陽的傷勢暫時無礙。他在藥箱中拿了幾件物品,在懷中放好,穿上了一件披風,毅然出山洞而去。
凌一舟找到官道沿途最近的驛站,買了一匹馬,跟隨簡筆畫的路線,策馬飛馳。路上,他細細推敲了待會該如何開口、如何推進談判,將各種可能性都在腦中推演了一遍。“雖然曾計劃過要在更合適的時機重拾‘大庸谷傳人’的身份,目前還沒有完全準備好;但既然命運如此,不如順水推舟吧。”凌一舟心想。他的本名叫做“沈凌”,雖然是門派嫡傳弟子,但二十一年前大庸谷被滅門之時,也不過只是個四歲多的孩子罷了。他自嘲道:“廿載歲月變換,江湖早已滄海桑田。莫說近十年崛起了許多新的門派,就說這一輩江湖中人,還有幾個人聽說過武陵劍法?又還剩幾人還記得當年的醫谷,一時風光無兩的大庸呢?經了一代人的時間,也是該重提了。”
凌一舟儘量控制自己不要陷入回憶中。到了六合別院門前,他遞上了自己的名帖,與開門的海沙派弟子自我介紹道:“大庸谷沈凌,求見海沙派掌門。”那名海沙派弟子年紀不大,對“大庸谷”和“沈凌”兩個資訊都不甚瞭解,只得先收了名帖,定睛看了看對面是一位文弱的翩翩公子,回說待我前去回稟,請公子在此稍候。凌一舟早就想過這個問題,他自從在江湖走動就再也沒用過本名,所以現在本名反而成了他最好的偽裝,真是可悲又可笑。
小弟子先去找了大師兄海玉,海玉看了看名帖,疑惑道:“大庸谷?這個門派不是二十年前就銷聲匿跡了嗎?怎會還有傳人存在?”他追問小弟子道:“門外是個什麼樣的人?幾個人?”小弟子回道:“就一個人,看起來是個書生。”海玉想了想,道:“你再帶上個弟子,跟我出去,我們一起去會會這位傳人。稍後我會說此處是私人宅院,入內需要搜身,你們倆主要搜他身上有沒有武器,我趁機探探他的內力。”
院門再次開啟,海玉很客氣地拱拱手道:“沈公子好,我是海沙派大弟子海玉,請進。”凌一舟回了一禮,進入院內也大方地讓對方搜了身。他注意到,六合別院雖然不算大,但也有很精緻的園林,內植松、柏、海棠,還有一些灌木和花草,另有一池天然清泉,配著太湖石、假山,能看出別院主人頗有一番情趣。不過,凌一舟敏感地注意到,水池邊的花花草草有被水打的痕跡;昨夜並沒有下雨,看來是在庭院中曾有一場戰鬥。
海玉將凌一舟引入主屋旁,凌一舟也調整好了自己“翩翩公子”的狀態。入座、看茶,杜若海很客氣地做了自我介紹,他仍用海青之名行走江湖,還謙虛地說海沙派立足江湖的時間不長,對中部地區的武林門派不甚瞭解。“不知沈公子尊師如何稱呼?大庸谷的立派之學是什麼?”海青微笑著問道。
凌一舟起身,作了一揖回道:“海掌門客氣了,若論門派,海沙派可能是後起之秀,但論年紀,您絕對是長輩。先師名諱上沈下清,已經故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