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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非窮兇極惡之人,心中大定,細細打量山寨。西北角一鑑方塘,清水粼粼,必是泉源。難怪當年朱元璋據此為營。
正打量,忽然傳來一聲長長的吆喝:“帶肥羊上堂!”
李二虎卟地一笑,拽著繩頭,搡著宗濤步入臺階。大廳門外兩邊各站一人,各背一杆火銃,神情肅穆;進入廳內,門邊也各站一人,背的卻是長槍。
宗濤抬頭望去。這廳闊大,正牆處擺兩張太師椅。左邊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這漢子頭髮粗硬,面色紅潤,闊臉闊口,掃帚眉,眼睛有點鼓凸,身材魁梧,體格健碩,手臂奇長,掌大指粗。面上時有笑色,宛若彌勒佛。這正是寨主劉松。
右邊漢子三十多歲,身子有點單薄,小眼睛,塌鼻樑,留有幾根山羊鬍子,腿長腕細,面色冷峻。這是排位僅次於劉松的二當家於萬立。
下面左右各擺三把交椅,左側首席是三當家馮漢民,三十多歲,鼻左邊一顆黃豆大小的黑痣,眼光鉤子一樣鋒利;傍他而坐的是四當家陳子青,年紀也在三十上下,滿月臉,眉毛極淡;五當家何大山三十四五的樣子,段鼻,五短身材,面板卻較白淨。
六當家高繼成右排首席,年紀二十七八,右臉上有塊巴掌大的暗紅胎痣,精瘦精瘦,猴子一般,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宗濤。
張大牛此時坐到七當家的位子上。
劉松打量了宗濤一會,掂著手上的幾塊銀元,爽朗的大笑:“二位兄弟,怎麼逮著一隻瘦羊?”
除了二當家於萬立,眾兄弟鬨然大笑。
李二虎手微微一顫,繩頭掉落。他也懶得再抓起,吭哧道:“大哥,這事怪我。七哥本不想逮他,是我求功心切,走了眼。“張大牛忙說:“大哥,不怪八弟,是我的主意。“劉松擺擺手,笑道:“我並沒有責怪二位兄弟的意思,也許你們為山寨立了一功呢。”
山寨兄弟逮錯肥羊,也確有立功的時候。張大牛和李二虎對視一眼,難為情低下頭。
宗濤見劉松盯上自己,淡淡一笑:“大當家的如想宰肥羊,機會多的是。“劉松咦了一聲,狐疑地瞪著宗濤:“真的如你所說?““絕無虛謬。“劉松又哈哈一笑:“兄弟說說看。“宗濤有心激將,賣了個關子:“只怕眾位當家的不敢逮那些肥羊。”
劉松臉色一沉:“這位兄弟是欺我們山寨無人哪?”
劉松此言一出,那些頭領臉上都揪然著色。
“不敢。只是那些肥羊,被逼急後就變成了狼!”
劉松大手重重往椅檔上一拍:“不管是羊還是狼,總之撞在我們手上,都是獵物!”
宗濤鼓掌大笑:“若國人都有大當家這氣勢,中華民族有救了。”
劉松一愣:“你所指的,不是我們口邊的肥羊?”
劉松大聲道:“聽大當家的口氣,知道那些羊就是日本鬼子。七哥提到鬼子的飛機幾天前在大王山上盤旋,不久就會跑到山寨旁邊撒野了,豈不是到了口邊?”
於萬立冷笑一聲:“宗大少爺,你的兵在南京城外被鬼子打光了,你想假手我們山寨,行借刀殺人之術?”
宗濤瞠目於萬立,也是一聲冷笑:“於二當家,你這話可就說錯了。你以為踞此山寨,就是一方淨土嗎?南京城三十萬死難的同胞,有幾個與鬼子有仇有怨?”
於萬立面上一紅,不敢看宗濤。
宗濤大義凜然,亢聲道:“我們連百來號弟兄,也沒有和鬼子有任何過節。本來我們可以不去南京城的,但是作為炎黃子弟,我們不能讓祖宗蒙羞。為民族捐棄生命,既是軍人的天職,也是炎黃子孫應盡的義務!”
三當家馮漢民打了個哈哈:“宗大少爺說得在理,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可是我們山寒,拿什麼與日本鬼子的飛機大炮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