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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伯立在一旁，小聲道：&ldo;老爺，孫大人在書房等你良久了。&rdo;

裴子戚點點頭，理了理衣袍向書房走去。書房內燈火通明，一道修長的身影坐在窗前，不緊不慢地翻閱書籍。房門被推開，身影連忙放下書籍，笑道：&ldo;回來了？你若是再不回來，我今晚就等在你府上過夜了。&rdo;

裴子戚斟了一杯茶，&ldo;你怎麼來了？&rdo;

孫翰成聳聳肩：&ldo;傍晚來瞧你，結果祥伯說你去赴大皇子宴了。這不擔心你出事，就留下等你回來了。&rdo;

裴子戚搖搖頭：&ldo;若不是我知曉你只喜歡女子，真懷疑你是不是愛上我了。你今晚就睡在我府上吧，省得被人瞧見了說閒話。&rdo;

孫翰成不樂意了，&ldo;裴子戚，你就放心好了。就算全晉國的男人愛上你了，我也不會愛上你的。&rdo;

裴子戚一頓，&ldo;為什麼？&rdo;

&ldo;因為你不是我該愛的人。&rdo;孫翰成頓了頓，&ldo;大皇子沒有為難你吧？&rdo;

裴子戚拿出錦囊袋，端放在桌面上。孫翰成開啟一看，樂呵道：&ldo;這可是一等一的大禮。大皇子為了拉攏你，看來是下了血本！&rdo;

&ldo;拉攏？&rdo;裴子戚冷冷一笑，&ldo;不見得吧。若只是為了拉攏我，又何必灌醉我？他是想趁今晚把我灌醉了，弄得我昏頭轉向，明日早朝好向我發難。&rdo;

&ldo;發難？&rdo;孫翰成一頓，&ldo;他前腳給你送了大禮，後腳就計劃毀了你？這不是多此一舉，白忙活了？&rdo;

&ldo;越是卑鄙小人，翻臉越快。&rdo;裴子戚放下茶杯，&ldo;你別忘了，我才給大皇子難堪，他會那麼好心送我大禮？元明在他眼中左右是一樁廢棋。什麼大禮？不過是為了讓我放鬆警惕的障眼法。&rdo;

孫翰成一愣，&ldo;你覺得大皇子會借誰的手向你發難？&rdo;

&ldo;御史大夫杜淳。&rdo;

&ldo;他？&rdo;孫翰成摸了摸下巴，&ldo;難道是因為你前兩日戲了杜小姐？&rdo;

裴子戚笑了，&ldo;你覺得一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會在意一個女兒？是他的把柄落在我手裡，若不早點向我發難，難道等著我找上門？&rdo;又道：&ldo;大禮送你了，明日早朝參元明一本。&rdo;

孫翰成一怔，把錦囊收入懷中，&ldo;那你呢？&rdo;

&ldo;我？&rdo;裴子戚笑了笑，&ldo;自然是誰找我麻煩，我就找誰的麻煩。&rdo;

……

卯初時分，日頭躍出地平線，沉寂的皇城一掃灰暗。彼時，鐘鼓聲陣陣響起，百官排列整齊，有序地進入大殿。大殿內，金鑾寶座空懸，兩名小太監威立兩側。

待百官肅列，太子、大皇子一前一後入內。太子雙手抱於腹前，頭顱微垂，視線看向腳尖，說不出的拘束與緊張。他邁著小步子徐徐前進，身上的太子服空蕩得發飄。這是去年的衣袍，而今年太子又消瘦了一些。

許是幼時的營養不良，太子比其餘三名皇子要矮小許多。身後的大皇子身形魁梧，昂首邁步，步伐健壯有力，頗有威嚴與氣勢。一些朝臣忍不住搖頭嘆氣，這一前一後哪是太子與皇子，分明是小太監給皇子領路。

雖是嘆氣，可朝臣也明白太子比起以前已長進許多。以前的太子逢人雙腿打顫，彎腰低首，簡直把整個人縮成一團。也不知太子以前過著何樣生活，就連小太監都比他有骨氣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