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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翰成頓時氣打不一處，從袖口拿出一個小袋子，&ldo;你離開京城吧。趁陛下現在沒有對你動手，趕緊離開。這是我為你準備好的路線、銀票、戶籍……&rdo;

&ldo;戶籍你都能弄到？&rdo;裴子戚挑起眉尾，&ldo;戶部尚書盛燦精明強幹，為人又剛正不阿，你在他眼皮下底下弄到戶籍，有本事呀！&rdo;

&ldo;裴子戚，我沒有跟你開玩笑，離開京城，馬上離開。&rdo;孫翰成放柔嗓音，&ldo;我不管你是出於什麼目的要留在京城，放手吧！算我求求你。&rdo;

裴子戚卻笑了，&ldo;翰成，如果我不願意離開京城，你是不是還為我準備了第二條路？&rdo;

孫翰成仰天嘆氣，&ldo;是。&rdo;

裴子戚喜笑顏開，&ldo;你先說說，看是不是與我想得一樣？&rdo;

&ldo;另擇明君。&rdo;

裴子戚笑了，不愧是他的好友，兩人想到一塊去了。

先帝在位時，洛帝能活下來並登上皇位，足以說明他的深藏不露。他算是一個好皇帝，知人善任、治國有方；也可以說昏君一個。自五年前皇后身死，他性情大變，不再理朝政，每日吃齋唸佛。

就在那一年，裴子戚成了殿閣大學士，真正的&l;皇帝&r;。洛帝的昏庸不僅在朝政上，還有立儲君一事。

洛帝一生只有四個女人，其中皇后、皇貴妃是他一生最重要的兩個女人，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一個是最愛他的女人。前者是三皇子的母妃，後者是二皇子的母妃。皇后、皇貴妃先後去世，諾大的後宮僅剩一位淑妃娘娘，是大皇子的母妃。

然而，洛帝沒有立前三子為太子，而是把麼子立為了太子。提起太子的母妃，那就不太光彩了。她本是乾清宮的丫鬟，趁洛帝喝醉爬床才有了當今太子。淑妃娘娘雖也是丫鬟出身，卻是正經八經的陪床丫鬟。

故而，洛帝對太子很不喜，一出生就把他安置在偏遠的宮殿。更慘的是，他還未滿月，母妃就因血崩而死。因此在宮裡很長一段時間，大夥只知道有三位皇子，而不知道有四皇子。

等太子成年，洛帝卻突然把他拎出來，立為了太子。這位太子爺平庸無能又懦弱膽小，平日裡連大聲說話的勇氣都沒有。這不僅讓朝臣們失望，也讓大皇子野心勃勃。

當然，大皇子更不是什麼好貨色。面上溫和有禮，實則殘暴y亂。可偏偏又一些瞎了眼的朝臣，甘願成為大皇子的爪牙。例如，裴子戚剛去抄家的工部尚書元明。

所以，裴子戚不是故意找元明的麻煩，而是早就準備找他麻煩了。他倒不是擁躉太子。只不過，平庸無能與殘暴不仁相比，他寧願選擇前者。

孫翰成：&ldo;工部一直是大皇子的錢袋子。你找元明的麻煩，等同於向大皇子開戰。子戚，你是早就準備介入儲位之爭了嗎？&rdo;

裴子戚輕聲&l;嗯&r;了一下，&ldo;既然不想離開，總得找一條出路吧。&rdo;

&ldo;大皇子的性情……&rdo;孫翰成嘆氣道：&ldo;子戚，你太早與他對上了。你現在沒有一個有力的靠山，恐怕他會費盡心思除掉你。&rdo;

&ldo;我看倒不會。&rdo;裴子戚笑了，為自己斟一杯茶，&ldo;至少當前，他會討好我、拉攏我，過後才會設法除掉我。&rdo;

孫翰成：&ldo;你有選擇了？&rdo;

裴子戚一頓，搖搖頭。只要不是大皇子、三皇子當皇帝，誰當皇帝都不要緊。

自皇貴妃去世，二皇子離京已有十二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