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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清的頭更低了,他愧疚地盯著發白的冰面,沉聲道:「父親,孩兒不起,孩兒有罪。」
「連父親的話都不聽了麼?」梁為修放下臉來,梁清只好猶猶豫豫地站起來,中途踉蹌了一下,被梁為修一把拽了起來,一直扯著他的胳膊,把他拉到湖邊的水榭坐下。
「有什麼事就好好說,動不動就自殘,誰慣的你。」梁為修不太嚴厲地責怪梁清,更多的是對梁清傷害自己感到心疼,忙不迭讓人取了烤火的炭盆來。
梁清不敢明目張膽地靠近炭盆烤火,不尷不尬地坐在原位,拿毛巾擦拭膝蓋上的冰水,「父親說得有理,只是……孩兒這次的確犯了大錯,理應受罰。」
小兒子一直是長子梁言照顧的,很少和梁為修這麼一本正經地說話,他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催促道:「罰不罰的一會兒再說,先告訴我發生了什麼。」
因為擔心父親接受不了,梁清搬出了一早就準備好的一套說辭,但面上還是先裝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思索片刻才決然道:「孩兒有一個好訊息,一個壞訊息,父親想聽哪一個?」
梁為修不耐煩地皺了下眉:「怎麼這麼多花樣,先說壞的吧。」
梁清抿唇,一臉悲痛:「孩兒以後怕是不能繼承香火了。」
「什麼?!」梁為修下意識看了一眼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在場後,壓低了聲音,「難道小清喜歡男人?其實也沒什麼,這不還有你大哥嘛。說說,是哪家的公子,有空帶到府上一起吃頓便飯啊。」
這下輪到梁清震驚了,果然是一脈相承,自己和父親對此事的包容性都非常高。呸,被他繞進坑裡的,自己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
梁清趕緊解釋:「您誤會了,我不喜歡男人,我心悅的是蘇長老的女兒。」
「師兄的女兒,蘇晚?!」雖然早有預料,但被如此直接地說出來,梁為修覺得心裡更堵了,「這才是你要說的壞訊息吧?」
梁清以為他誤會是蘇晚無法生子,連忙否認:「不是,是孩兒的問題。您還記得上回我們一起去百江城辦事,有個丫鬟和我搶兩張板凳的事情?」
「可當時不是檢查過沒有大礙的嗎?」梁為修可不相信被板凳撞一下就不行了,梁家的孩子不至於如此脆弱,而且當時隨行的大夫都說他沒事。
梁清愧疚地嘆了一口氣,委屈地別過頭:「孩兒是……是擔心父親接受不了,才跟您撒了謊。」
梁為修的確接受不了,雖然他對梁清能不能繼承香火這件事沒有特別在意,但這種事說出來也不好聽。自己家的孩子終究是要跟名門正派的女兒聯姻的,若是無法孕育子嗣,豈不是對不起別人家的好女兒。
他站起來,漫無目的地繞著桌子來回疾走,走到臨水的地方時他抬眼看向外面的景色,冰面與天際融合在一起,恍惚間覺得自己在世上不過是渺小的存在。他收回極目遠眺的視線,轉而看向梁清:「天底下有那麼多的神醫聖手,就不能……」
梁清怕他再問下去自己圓不回來,連忙打斷了他:「還有一個好訊息!」
梁為修動作一滯,被梁清的話帶偏,壓制住內心的急躁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你且說來聽聽。」
梁清是完全沒想到,前邊的話竟然沒有受到預期的效果,只好拿出最後的殺手鐧:「前些日子我得到了訊息,我其實……也留下了點血脈,我想將孩子的母親娶進門。」
梁為修微微皺眉,感覺事情不太對勁,聯絡上下文後,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失態地大叫:「你說的那個孩子的母親,該不會就是蘇晚吧?!」
……
三日之後,百江城蘇府臥雲居里,廖夫人站在書案旁,看著蘇豐谷將算盤打得噼裡啪啦,心裡越發不安。
終於在蘇豐谷停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