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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右相李仁甫,左相盧瑞走了進來。
看到龍床上靜止不動的興平帝,年過花甲的右相盧瑞忍不住低聲哽咽。
&ldo;兩位宰輔也看到了,父皇忽然一臥不起。因事情突然,父皇並沒有留下什麼旨意,以防有亂,剛才所以不得已拘了眾臣。現在父皇用過藥後,毫無起色,因此本王請兩位宰輔裁奪。&rdo;李冕在一旁一邊拭淚一邊道。
盧瑞走近端詳了一陣興平帝,拭掉眼角的淚道:&ldo;聖上……這得的是什麼病?&rdo;
一邊的太醫道:&ldo;聖上平素喜啖肥甘,久之,血之與氣,並走於上,以至昏厥不醒。&rdo;
盧瑞與李仁輔對望一眼,彼此明白了心中所想。聖上雖然有六子,但除了廢太子、英王、睿王三子,下面最大的是張美人所生的四皇子,今年才十歲。根本無法與英王相比。太子已廢,英王是皇長子,而睿王又與英王一道,事情再清楚不過。
李仁輔道:&ldo;國不可一日無君。聖上重病在身,還請英王監國。&rdo;
李冕微笑卻不答話。
盧瑞道:&ldo;歷來只有太子監國,英王殿下睿智神勇,當為太子。&rdo;
李冕道:&ldo;敬不辱命。&rdo;
三人走出勤政殿,來到含元殿,眾大臣正在那裡惶恐不安,睿王在殿上正言語和煦,一一回答眾人的疑慮。殿外,則是衣甲鮮明的層層護衛。
英王走上殿,看到後面的兩位宰輔,眾大臣的聲音一下子小了起來。
李仁輔向眾人曉諭了聖上的病情,眾臣唏噓不已,看著立在當中的英王,一個個都是人精,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本來早投靠英王的臣子一臉喜色,中立的也開始慢慢偏移。正當眾臣要對英王行禮,殿上忽然傳出一個聲音:&ldo;聖上昨日還會見群臣,查問邊鎮軍政,今日一早就傳出人事不醒的訊息,事情蹊蹺至極,容臣面稟聖上後,臣才能釋疑。&rdo;
眾臣回頭,看開口的是刑部尚書王霑,王皇后的族兄。他在任已二十餘年,因為處事公正,即使是王家犯事也鐵面無情,因此雖然皇后和太子倒了,他並未受到連累。
王霑的話說中了人的心事,但此種情況下並未有幾人應聲,幾位與王霑交好的大臣反而向他使眼色,讓他不要那麼軸。
英王事已成大半,看著王霑,對眾臣道:&ldo;剛左相和右相已親眼看過聖上,檢驗過聖上的病情。王尚書,你不想信本王,難道也不相信左相、右相?&rdo;
王霑道:&ldo;臣當然相信左相、右相,相信殿下。只不過,剛才睿王殿下向眾臣詔示的詔書上卻沒有玉璽,臣不得不疑。&rdo;
沒有玉璽,英王即使端坐在位,也名不正言不順。千百年來,子弒父、子逼父退位的例子層出不窮,本朝高宗就是殺兄後逼父退位,才榮登的大寶。昨日興平帝還如常的會見大臣,今日就臥床不起,所有人禁不住聯想翩翩,但有勇氣敢站出來質問的人卻寥寥。
英王掃過眾人,如今,一切似在掌握中,卻偏偏少了玉璽,他雖然有些氣惱,但已容不得擋道之人了。
王霑話音剛落,翰林院學士、本朝有名的愣頭青汪直道:&ldo;沒有玉璽,英王殿下如何成為太子?沒有玉璽,英王殿下怎麼監國?即使詔書發出,全國十道三百餘州的刺史如何曉諭民眾?&rdo;
李仁甫圓場道:&ldo;聖上昏睡未醒,英王殿下只是暫時監國。如不是英王,汪大人還有更好的人選嗎?&rdo;
汪直道:&ldo;左相不要轉移問題。汪某問的是玉璽。眾位皆知,玉璽存放皆有專人掌管,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