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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她們的關係不是很融洽。
寒光不理會她們的閒事,看著善姑將青石扶到了一間廂房裡,狐女端來炭盆和薑茶。她說她的父親前年已經仙逝了,現在只好跟南湖荷花盪的其他狐狸們住在一起。
青石喝完薑茶,但是精神仍舊不太好。善姑擔憂的陪著他,扭過頭,又道:「觀主,你也勞累數日了,你可以將我們的房門封印住,你也去歇歇吧。」
在溫暖的炭火盆旁,寒光也頓覺疲憊,她已經好幾晚沒有睡好覺了。
他們是她的先祖,祖傳秘籍裡的道術,是不能在他們的面前施展的。好在寒光在神仙島上時,學了一些上古的道術,於是從懷裡掏出符紙和硃砂,畫了幾張符。
她將長索的另一頭封住,轉身就離開了。
……
寒光走後,青石忽然睜開了雙眼,圓溜溜地轉了幾圈,低聲道:「師妹!」
「我就知道你是裝的!」善姑低聲笑道:「說吧,你想到什麼妙計了?」
「妙計沒有想到,不過,我們可以拖延時間。」青石陰惻惻笑道:「你發現了嗎?她其實很關心我們,只要我說我生病了……」
善姑捂著口笑道:「師兄妙計!我懂了。」
作者有話要說: 狐女,何三娘,出自《聊齋·荷花三娘子》
第091章 :
青石道人一病數日, 藥石罔效,善姑整日以淚洗面,眼睛都腫了。
寒光未免有些著急, 但是停留數日, 也沒發現凌照的蹤跡,心中稍稍安定。那個狐女每晚出去和蘆葦叢裡遇到的書生鬼混, 回來後還繪聲繪色地說給別的狐聽。
她懷疑青石是裝病,於是一日傍晚, 照例敲開他們廂房的門,問候了一聲:「你身體如何了?」
「不知是什麼病, 我也太苦了……」善姑捏著帕子哭泣, 床榻上,青石道人的面色蒼白,全然沒有一點血絲。
空氣裡散發著一股濃濃的藥味, 青石忽然用力咳嗽了起來, 善姑慌忙遞上帕子,上面粘有血絲。
寒光淡淡地看著,冷不丁道:「凌照似乎快到了。」
「啊?!」善姑的手一抖,帕子差點掉在了地上。她僵硬了一下, 胸膛劇烈地起伏著。
「我看, 」寒光搖頭道:「我是無法保護你們了。」
善姑的情緒稍稍穩定, 她的手放在被褥下, 青石用力地按了一下。她回過神來, 啜泣道:「這可怎麼是好?觀主, 我和師兄,可就全仰仗你了啊……」
「可我也打不過他啊。」寒光疲憊地揉著太陽穴。
「這……」善姑遲疑了一下,果斷道:「那我們……今晚就走吧!」
……
天黑了。
荷花盪裡飄來了一隻小船, 善姑攙扶著青石上了船。她說,這裡蘆葦叢多,可以隱蔽行蹤,因此建議走水路。
到了水中,可以水遁,因此寒光也同意了。
她的手中牽著像遛狗一樣的長索,用符紙封住後,獨身坐在甲板上。她輕輕撥動船槳,小船飄入了荷花盪裡,駛向前方。
她只是覺得該走了。
住在狐狸窩裡,怎麼都不覺得舒心。
圓月倒映在水中,波光粼粼,原來已經快到十五了。她的心裡有些苦悶,不敢去想那日離去後,凌照在想什麼,在做什麼。
他一定很憤怒,這對他而言,是又一次的背叛。
凌冽的寒風吹過,蘆葦叢沙沙作響,周圍彌散著白霧。寒光想著那不知真病假病的青石,頭痛又無奈。
隱隱約約,她聽到了女子的笑聲。
聲音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像是興奮而又得意的大笑,讓她想起了槐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