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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一樁久遠的舊事。
他不常去長慶樓,尤其是在瞧出阿笙對他有意之後。
只是有時候應酬,避不開。
一次朋友在長慶樓設宴,他實在不好推脫,也便去了。
那時,他已很少點長慶樓的外送。
近一個月未見,再次見面時,意外見阿笙的額頭多了一塊拇指長豎條狀的疤。疤痕已經結痂,瞧著挺深。
他那回實在沒忍住,趁著阿笙上菜的功夫,問了緣由。
阿笙笑著打手勢,告訴他,跟他的哥哥打了一架。
他打贏了。
那時他多少稍微能看懂一些阿笙打的手勢,看懂了之後哭笑不得。
白淨的額頭無端端多了一塊疤,自是替他遺憾。
除此之外之外,不免還有些心疼。
只是那時他當是兩個男孩子淘氣,加之,他當時他並未有男女之事的打算。
何況,如果是同阿笙在一起,比男女之事要更為複雜,想著既是下了決定要讓阿笙對他死心,便不該再去招惹阿笙,也便沒有進一步追問。
他當時應該多問個幾句的。
長慶樓的方掌櫃只有一根獨苗,在符城這樣的小地方,是人盡皆知的一件事。
阿笙既是獨苗,哪來的哥哥?
阿笙的性子,更不是會輕易同人動手的人。
除非,是被逼急了。
他同阿笙的幾次閒聊當中,也從未聽阿笙提及過旁的什麼“哥哥”。
可見這個“哥哥”平日裡應當並未同他生活在一起。
莫不是……這次阿笙同方掌櫃去接的“老家來人”當中,便有那位同他打架的“哥哥?”
以阿笙的性子,又能是因為什麼樣的事,才會逼急了,同他那位“哥哥”動手?
“少爺,小心燙!”
“二爺——”
“爺——”
聽見陶叔以及福祿、福旺兄弟二人的驚呼聲,謝放神情尚且一派茫然。
後知後覺地察覺到手背傳來一陣灼燒似的刺疼。
謝放低下頭,瞧見了自己手背上灼紅一片。
微微一怔。
太過沉浸在自己的神思當中,以致杯口傾斜渾然不知,最後被熱茶燙了手。
“少爺,您先別動——”
陶管事第一個反應過來。
喊福祿打水裝臉盆裡,喚福旺去取燙傷的藥過來。
福祿匆忙端來臉盆後,陶叔便小心地拿過二爺的手,放臉盆裡,讓福祿一遍遍往謝二手背上澆……
…
人來人往的城東碼頭。
除了冒雨卸貨的碼頭苦力,便是撐著傘,翹首盼著河面客船的人們。
“勞煩,借過一下——”
“老鄉,煩請借過一下。”
“有勞,有勞——”
方慶遙一面打著傘,一面擠過人群,仰著脖子,同人群一樣,眺望著煙水濛濛的寬大河面。
河面上,一艘烏篷客船緩緩駛近。
方慶遙將手裡頭的傘舉高了一些,轉過頭朝著身後的兒子喊,“阿笙,你快些!你大伯他們的船快要靠岸了!”
阿笙一隻手打著傘,另一隻手懷抱著另外三把傘,不情不願地跟在後頭。
慢騰騰地邁過路面上的積水。
又不是他快了,船也跟著行快。
再說,他爹還擔心他們若是晚到,大伯同他那兩個堂哥便會自行去投店不成?
前些日子,方慶遙從鄉下得了一封信,便是阿笙的大伯方慶柱從鄉下寄來的。
方慶柱在信中提及不日將帶著兩位兒子動身前來符城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