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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
二爺去了長慶樓,從夥計口中得知他在家,所以去他家裡尋他這尚且說得通,可二爺又怎知他在臨水街?
“阿笙可喜歡喝雞湯?”
二爺的話清晰地傳入阿笙的耳裡。
阿笙微張了張嘴,明明他真真切切地聽見了二爺說的什麼,可總還是疑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謝放明知故問:“怎麼不說話?可是不喜歡?”
阿笙倏地回過神,趕忙搖頭。
意識到這會兒搖頭可能會讓二爺誤會,又忙點了點頭。
他這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本來對他來說有些大的斗笠便往下掉,遮住了他大半張臉。
謝放再次將他的帽簷微微抬高了一些,唇角噙笑,“逗你的。”
阿笙仰起臉,不確定地看著二爺。
是哪一句在逗他?
還是方才所說的,拎著出門,從長慶樓,又到青柳巷那一段,全是再逗他?
因阿笙仰著臉,謝放將他表情變化都看在眼裡。
沒等阿笙難過,只聽二爺道:“只方才這一句是逗你的,我都拎了一路了,阿笙要是回說不喜歡,那二爺可真要將腦袋埋在阿笙胸口痛哭了。”
阿笙臉頰驀地一紅,移開了目光,牽著烏梅往兀自前走。
不,不是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嗎?
像是店裡的阿泰、阿松他們,惹了禍被喬伯伯罵,也從不輕易掉眼淚。便是哭,也都是揹著人哭。
哪,哪有像二爺這樣,將痛哭這件事給掛嘴邊,還,還埋在人胸口哭的,
二爺又在逗他。
兜裡將阿笙整個腦袋都給遮住了,二爺再瞧不見阿笙通紅的耳根同脖頸。
手裡頭拎著食盒,謝放不緊不慢地走上前,同阿笙搭著話:“阿笙可會煲雞湯?”
阿笙臉頰的熱度尚未褪去,聞言,還是點了點腦袋。
煲雞湯不算難,只要將食材跟調料準備好,再注意看著火候便可。
只是難就難在母雞的挑選上,還有食材的準備功夫上。
譬如什麼時候放調料為宜,放多少合適,最為重要的是什麼時候需要開大火,什麼時候又要將火候調小慢燉,如此,煨出來的雞湯才能味鮮肉嫩。
“有機會,阿笙教二爺煲雞湯可好?”
阿笙下意識地點頭。
待點完了頭,呆了呆。
二爺家中便有廚子,吃什麼只需要吩咐下去便可,學,學煲雞湯做什麼?
…
“爺爺,我們要去哪兒?”
小石頭的步子漸漸地慢了來,捧著骨灰盒的手也越來越低。
虞清松久病尚未好全,這麼抱著骨灰盒,尚且有些吃力,更勿論小石頭。
瞧出孫兒的手臂都在輕微發顫,虞清松很是愧疚。
他們這時已經走出臨水街,虞清松便對阿笙道:“送到這裡便可以了。被褥還請恩公幫著卸一下。”
老人家將骨灰盒靠著路邊的巷子放著,好騰出手接過被褥同其他行李。
小石頭也學著爺爺,彎腰將手中孃親的骨灰盒貼著爹爹的骨灰盒放著。
心裡頭跟孃親說了聲對不起,他才抱著孃親走這麼一段路,身子便有些吃不消。
他真沒用。
小石頭背對著爺爺,揉了揉有些疼的肩,又在胸前寶貝地摸著什麼。
阿笙眼露錯愕,向道路兩旁的人來人往的行人看了看。
送到這裡?
可這附近並沒有可以落腳的地方啊。
老人卻已是走到烏梅前,“有勞恩公了。”
阿笙搖了搖腦袋,比劃著,“這裡不行。我在這兒將行李給您,